秋桐秘密做了一番事宜,賈琮便出府去了秦家。
小院東廂房。
賈璉一臉食髓知味,今兒又來與秋桐秘密私會一番。
當真彆有一番風情。
根據賈璉、賈琮的意思。
無論賈赦、薛蟠的賭注誰贏誰輸。
最後他們皆會想方設法把秋桐送到賈璉房中。
秋桐是個囂張的,就以此為著眼點。
視自己為賈璉姬妾了。
她慵懶地靠在賈璉懷中,幽幽道:“今兒大太太叫我回話,問琮三爺這邊的情......”
“......”
賈璉有些疲憊地閉眼休息,心不在焉的聽著。
秋桐不再拐彎抹角,索性咬牙道:“璉二爺,不是我愛拈酸吃醋。
回話大太太之後,我去了璉二奶奶房裡。
卻恰巧看見了一樣不好的東西......”
“嗯,什麼東西?”
賈璉一聽果真來了幾分興趣:他第一反應以為是錢。
賈璉不是沒錢,隻是花錢如流水,不會節儉。
王熙鳳是會收斂錢財的。
對於老婆一直藏著的金銀財寶、嫁妝。
他早感興趣已久。
若是能得到,不就能出去好好花天酒地?
醉生夢死了?
“我瞅了幾眼,是幾句情話......”秋桐笑道。
“情話!怕是笑話吧?”
賈璉起初還不在意,忽然臉色陰沉:“你當真看清了?
是誰寫的?
難道她敢不守婦道?”
“我就認清一個‘瑞’字。”
秋桐暗暗得意,擠掉了王熙鳳,將來自己不就有機會扶正了?
琮三爺這計策真是高明!
“瑞?”
賈璉輾轉反側,思來想去,除了賈瑞。
整個賈府還能有哪個瑞?
難道......?
真真是豈有此理!
賈璉不敢繼續想下去,勃然大怒:“那封信在哪?
待我得到了,定要她好看!”
“在裡間炕桌的兩片花樣子底下。”
秋桐急忙拉住賈璉,幽怨道:“二爺,你恐怕得趕緊回去抓住,我回來時。
璉二奶奶、平兒剛出門伺候大太太了,應該來得及。
還有。
二爺切忌不可先露了馬腳,二爺隻拿話問她:可見過瑞大爺?
看她臉色,一眼便能問出真假。
否則一時急躁,她反而疑心了。
我這麼說,你這麼做,也能證明不是我或者他人陷害.....
一切自由二爺慧眼斷定!”
秋桐哪裡有這個腦子?
她要是有這腦子後來也不會被王熙鳳利用而不自知了。
這些話,當然是賈琮教她的。
秋桐為什麼聽賈瓊的?
很簡單。
因為涉及到秋桐將來的利益,環環相扣。
“你說的也是,且待我回去仔細查問,真真假假便知,若是真的......”
賈璉沉吟一會,摸了摸頭,隻覺腦袋上戴了頂沉重地帽子。
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直鬨得人又怕又恨。
怒不可遏!
奇恥大辱!
有些男人喜歡拉風塵女子上岸。
拖良家婦女下水!
但是他們和所有男人一樣。
絕不能容忍一件事:紅杏出牆。
璉二爺無疑屬於這兩者兼備的男人。
捏住從裡間炕桌上的兩塊花樣子底下。
揪出來的“賈瑞情書”。
賈璉靠在腦搭交椅上,蹺著二郎腿。
二十幾歲的英俊麵容,陰沉到了極點。
望著穿衣鏡裡麵,自個兒的頭巾。
仿佛都是“春風又綠江南岸”。
綠油油的一片蒙古草原。
賈璉現在是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他很想抽刀子殺了那個賤人。
但理智尚在,僅憑一封書信還無法下定論。
一切得由他親自去審問之。
等王熙鳳、平兒從大太太邢夫人那裡請安伺候回來。
賈璉果然依秋桐之言,不急於發怒。
他心裡也是想著先問明白為好。
王熙鳳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仍舊是以往那般坦蕩、自傲的姿態。
夫妻兩人、兼一個通房丫頭平兒。
絮絮叨叨、有說有笑地談了些家常事。
大抵是賈璉說些外麵應酬情況,王熙鳳回些家長裡短。
他們夫妻早期的感情生活是很要好的。
門當戶對,天造地設。
男人英俊,女人漂亮。
原著中一回“送宮花賈璉戲熙鳳”。
大白天的,也有情趣做那種事。
談著談著,兩人坐到了床沿。
平兒在北牆下整理箱櫃,賈璉挑起鳳姐兒的下巴。
摟住她妖豔苗條的腰肢,往後斜躺,有意無意地說。
“對了,今兒我在府外見到了瑞兄弟,說他們家甚是拮據。
全賴學裡太爺收些府上發的族學使費。
我瞧著可憐見的......你今兒可見過瑞兄弟沒?”
雖是以隨意的口氣問。
賈璉的目光卻死死留心著愛妻的表情、以及她接下來的回答。
往前王熙鳳管家,族中無論男女。
她都是大大方方應酬,不忌諱的。
賈璉這種口氣,當然不使她疑心。
往常說話、找她辦事的族中男人多了。
她行得正,坐得直,怕個什麼?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說。
王熙鳳不管怎麼害彆人,感情方麵她真對得起賈璉。
誠如她那番自述:“我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
不過。
封建社會的貴族很少有一夫一妻的愛情。
林如海和賈敏畢竟是極少數。
除了妻、還有妾。
賈璉純純紈絝公子一個,感情上是不可能會忠貞不二的。
男尊女卑嘛。
“倒是見過幾次,不過他那人不見得如何。
如今這家可不是我做主,要接濟,憑你自己琢磨.......”
王熙鳳不疑有他的說完,便沉默下去,心裡泛起幾分毒辣。
暗恨道:“那個沒人倫的畜生,還想要老娘接濟?
遲早叫他死在我手上.......他才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先收拾了賈琮,再收拾你賈瑞!”
雖然王熙鳳不再管家。
但賈璉在外麵的應酬,卻一如既往。
因此她直接推給賈璉,看著辦。
可憐王熙鳳並不知道,一向不會算計的丈夫。
在秋桐的挑唆之下,早已經先入為主地留心觀察。
賈璉見到王熙鳳這副嘴不秤心的模樣,好似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莫非是和賈瑞私會的醃臢事?
賈璉臉色一沉,心裡冷哼:她嘴上不承認,不妨卻是露了餡!
恐真有可能是紅杏出牆!無恥的賤人!
封建社會就這樣子,男人外麵怎麼玩都沒事。
女人一旦失節,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連很多封建女人都覺得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