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也還未開臉,總要選個妥當的。
等過了十四五,再說也不遲......
今年科考、秋闈,你自己有把握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邢夫人止住不語,唯有順從賈赦。
賈赦不管的,她才越權總攬。
王熙鳳心裡冷笑:“今年他不但過不了,而且......哼!
你們真當姑奶奶的氣,是白受的麼!”
一家子人,一百個心眼。
賈琮自然沒心思想那麼多。
想了想,還是老實答道。
“科考,兒子倒是有十足信心的。
秋闈鄉試就當磨練,想等下一科或者幾科。”
賈赦聽完眉頭一皺,開始鬱鬱寡歡起來。
明知賈琮鄉會殿連過是不現實的。
但兒子先前給了他希望、振奮、神佛保佑的印象。
他自然而然想象賈琮會更加勇猛。
此等落差,賈赦心裡有些失望。
王熙鳳稍有得意、寬心。
就連賈璉也不自覺地放下心來。
........
........
葡萄結果之前需要修剪枝蔓。
一般選在夏季。
此時院裡葡萄已經吐綠。
常過來的迎春不時要觀賞觀賞。
溫軟柔和的二小姐喜歡拿針穿花玩。
尤其是茉莉花。
賈迎春受不了處暑秋分的日頭。
豐澤的肌膚老愛見汗,和寶姐姐一般。
她隻得不斷拿扇子扇風,偎在西廂房外屋簷下。
看著琮弟舉石鎖、練箭。
弓箭類型,有少年弓、成人弓。
成人弓賈琮是拉不開的。
隻能於牆角一端練習張力小的。
舉石鎖也是量力而行,四五十斤內鍛煉。
賈琮對武藝、內功什麼的不抱幻想。
隻是讓身體有精力、健康一些。
若要保護自身周全,將來配備**是首選。
不過這個願望還遙遠。
“琮三爺......”
鐵牛跑過來牆角邊,低聲彙報:“教坊司今兒有消息了。
明發告示,皇恩浩蕩。
會先選一批樂籍除籍從良,珍大奶奶也在此列。
不過她可沒去處,回娘家是難過下去的.......”
賈琮放下石鎖,風吹濕透衣衫而涼颼颼的。
思忖了一會道:“知道了,你去尤家說予尤氏姐妹一聲。
我去接她,消息彆傳出去。”
鐵牛應聲走了,曹達華在院子大門外眨巴眨巴眼。
“又要出府遊學了?”
賈迎春遞給她手帕:“大半時間在路上,去南城不遠麼。
你索性在那兒長居得了。”
賈琮傻笑了笑:“我先去洗澡了,回來再和二姐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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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欠了豫親王人情了。
赦免一部分樂籍,除籍從良。
這種命令唯有求皇上開口,才能辦到。
而實際上。
全部赦免教坊司樂籍,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教坊司的女人,人生軌跡大多固定了
。
她們專門是為了迎合男人培養的,手無縛雞之力。
不像尋常婦女會紡織、種桑、養蠶。
大多也沒資產、靠山。
就隻能暗地裡再**或者賣藝了。
馬車在街道上從東城行到西城。
尤氏與他並排而坐。
賈琮詢問道:“你在東府處理過家務、賬目。
你家應該沒有多少餘財,不如先到書店幫忙記錄。
也算有個容身之所,等將來我再想想辦法可行?”
“二姐兒、三姐兒她們呢?”
尤氏咬了咬嘴唇,複雜一言難表。
是這個人害了自己......雖然長遠來說不算害。
畢竟卻又救了自己,但眼下無依無靠真是恐懼不安。
茫然道:“多謝。”
處理完尤氏的事。
賈琮先到書店後院作坊觀看雕刻、印字。
畢竟科考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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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西麵一間小屋。
全是木板、橫梁、木柱搭起來,炕頭。
裡外間俱全。
雖與寧府院子不可同日而語。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尤氏走了一圈,二尤才進店來,三姐妹抱成一團大哭。
尤二姐喜極而泣:“原來那個賈琮心地還不壞,到底幫了大姐。”
尤氏端坐炕上,暗歎道:“我如今投靠他。
賈琮鬥死珍大爺、蓉兒,算是奪人之妻。
怎滴不壞......不過當初他全為了秦氏的事。
東府也是該完了,珍大爺不放過兒媳婦。
我也咽不下這口氣,要怪就怪我遇人不淑。
嫁錯了人,琮兄弟確實仁至義儘了。”
心裡這般想著,尤氏抿了抿唇還是沒說出來。
終究與二尤不甚親密。
由於她和她們沒有血緣關係,當初周濟。
多半是麵子原因。
尤三姐也暗惱自己錯怪了賈琮,桃花眼一轉:“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
那個賈琮,倒像是個有前途的人。
我看姐姐不如暗地委身於他,也好過......”
“三妹莫要說這種胡話!”
尤氏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又羞又氣。
“倒是二妹看看,要不要嫁那個指腹為婚的張華?
娘親還健在,趁家裡還有點餘財,你們好好想想。”
尤二姐欲言又止,張華家道中落是一。
之後張華遊手好閒**喝酒是二。
嫁過去毫無前途,也不長久啊!
三尤物的依靠,在哪裡?
西小市蘭陵書社店鋪集書店、作坊。
馬廄、士大夫遊樂場所於一體。
分為三進,三開間,規格大小、裝飾。
沒有一樣違反朝廷禮製規定,顯得低調、神秘。
店鋪戶籍的掛名人是金喜財、黃俊郎。
深宅大院的邢夫人有所耳聞,卻也不知賈琮是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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