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和剛才突然出現的陰魂一樣,都是被人故意圈在這裡,等我送上門來的。”薑懸月悠然道。
應逐陽轉頭看他一眼:“被一大團陰氣竄到身體裡,你倒是接受得快。”
“不接受能怎麼辦呢?”薑懸月無奈地攤攤手,“我試了一下,趕不出去,就像是跟我融為一體了似的。”
應逐陽道:“你問問他們怎麼回事。”
“啊?”薑懸月愣住。
“啊什麼?問他們死前發生了什麼啊,你以前的拿手本事之一,現在不會了?”
薑懸月嘴角抽了抽:“我以前還有這本事……?”
應逐陽挑眉:“你本事可多著呢,鬼月仙。”
薑懸月猛得一個激靈:“這麼尷尬的名號就不要再提了吧!你……你給我些時間,我跟這群陰魂熟悉一下。”
應逐陽依言住了嘴,轉身繼續觀摩著坑洞。
薑懸月平心靜氣,循著直覺將自己的靈識與體內陰魂牽上聯係,一下接受了太多外來的存在,他腦中雜亂紛繁,竟是比白日喧囂的街道還要吵鬨。
陰魂凶殘地衝撞著他的魂魄,讓人痛苦又煩躁,他強忍著脾氣,耐著性子仔細分辨出幾個耳熟的聲音,單獨與她們搭上了話:“幾位,請問是之前住在這裡的夫人嗎?”
陰魂神誌模糊,卻在聽到他的詢問後停下了行動,難以辨彆地點了點頭。
感知到她們的應答,薑懸月又問道:“你們為何而死?是有人害的你們嗎?”
點頭的動作更清晰了些,隱隱帶著憤怒和不甘。
看來這些陰魂殘存的意識隻夠她們做出簡單的點頭搖頭舉動了。
“殺你們的人,是男人嗎?”
陰魂點頭,又搖頭。
“什麼意思?是不止男人,還有女人?”
點頭的幅度加大。
薑懸月凝眉,又拋出了幾個問題,但後麵的問題對於她們來說實在難以回答,隻得轉向其他陰魂。
身後的人默立許久,應逐陽憂心地走到他身旁,伸手探察他手腕的脈搏。
還在跳動。
和以前不一樣。
她斂眸收了手,自剛才起便紊亂急促的心跳終於安穩了些。
不能再失去他了。
木梧意拿著傘來找她的那天,耳邊的嗡鳴至今仍鮮明無比地印刻在腦中,成為午夜夢回間最腐心噬骨的噩夢。
她背著那把傘找了七年,直到放縱了自己最後一次任性,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布陣畫符,招魂索魄,試圖找出他存在於世間的最後一點蹤跡。
一次便知曉結果的事情,她反複嘗試了兩次,三次,四次……整整三年,杳無音信。
書房堆滿了與魂魄記載有關的古籍,陣圖畫了一個又一個,手掌鮮血淋漓,痛意卻無法澄清她說給自己的謊言。
那般孤苦的日子,她不想再度過了。
隻要他還能像這樣對她笑,與她說話,那不管怎樣都是好的,哪怕和從前一樣冰冷又陌生。
陰魂漸漸穩定下來,薑懸月耗費了大量心神,總算平息了他們的躁動。
陰氣順著四肢百骸流向全身,冷氣森然的同時又似乎浸潤了骨骼,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悄悄發生了改變。
可詢問卻沒有絲毫進展。
因為那些陰魂都是殘損的。
不是七竅被封,就是五感缺失,問了一圈下來,居然隻有那些曾經居住於此的女子提供的消息最多,反應也最激烈。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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