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自由(2 / 2)

隨後,濃鬱而腐臭的血腥氣息侵染了清風和薄霧,四周不再有寒劍刺來。

薑懸月視野中儘是血色,腳下蔓延流淌過來的血液卻緩慢且顏色深重。

那是逝去但身軀沒有腐化的道者流出的血。

看這個量,屍身應該碎的很徹底。

眨眼間解決掉這麼多位高手,難不成是和師妹的陽炎類似的劍法?

攻擊皆已停滯,可那邊的時無悔突然沒了聲音,薑懸月眉頭緊擰,以陰氣在血霧中開路,憑借聽覺和記憶悄聲前往時無言的方向。

“轟——!”

他剛踏出沒幾步,就被前方突然爆發的強大氣流吹得差點飛出去,忙單膝跪地穩住身形,以溯影遮擋前方呼嘯而來的烈風。

那聲爆炸響起後又迅速歸於沉寂,沒有火光亦無殘焰,薑懸月心道不妙,抬頭一看,時無悔和時無言兩個人都沒了蹤影。

“嘖。”

薑懸月低罵一句,立刻往墓室外麵衝去,陰氣撐著傘麵向上疾飛,幾個頓足間再次回到了地麵。

遠方應逐陽還浮在空中與陰魂纏鬥,身上血跡斑斑的像是受了些傷,幸而麵色還不算難看,陰魂數量和最初比起來顯然已經少了很多,攻勢也不再和之前一樣猛烈。

薑懸月從仙陵出來後,浮在空中的應逐陽似有所感,驀地轉頭朝掌門閣這邊望來。

目光交接的瞬間,雙方此刻的心情便已知曉了個大概,應逐陽劍攜靈火斬斷怨魂,飛身向薑懸月這邊趕來。

“師妹,時無悔和時無言不見了,你試試現在能不能聯係上時無悔?”薑懸月抓穩應逐陽伸來的胳膊,順勢踩上三千塵後問道。

應逐陽麵沉如水:“等下。”

她並起兩指搭在額角,靜心感知了一會,皺著眉頭說:“她好像昏過去了。”

“時無悔剛才一劍斬殺了上清門數名前輩,估計是消耗極大,被時無言趁機帶走了。”

“什麼?!”

這話對於沒有親曆先前場景的應逐陽來說信息量極大,頓時瞪圓了眼睛看向薑懸月。

薑懸月很想和她解釋,但眼下實在來不及多說,隻好道:“師妹等結束了我和你說,你還有沒有其他和她聯係的方式?”

應逐陽定了定神,道:“我在城鎮找到她時,她給過我一張符。”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一張黃符,上麵用殷紅鮮血龍飛鳳舞地畫了一道符文,看起來很是森然可怖。

“看來她這是早早就預料到後續的事情了,就等著我們幫她解決呢。”薑懸月磨著牙說。

應逐陽仿佛已經習慣了時無悔這不太地道的處事風格一般,拽著薑懸月的袖子從劍上騰空而起,黃符甩出,直直貼在劍鋒,三千塵即刻朝西南方向飛去。

“跟上,她在那裡。”

薑懸月將她攬腰抱在懷中,持傘跟在劍後。

溯影看著晃晃悠悠的,行動起來卻不比靈劍慢多少,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追隨三千塵。

應逐陽望向劍尖所指之處,麵色逐漸凝重。

“那是什麼地方?”薑懸月看著前方遙遙矗立的黑瓦高樓,問道。

“上清門的鎮妖塔所在之地。”應逐陽緊抿著唇,說,“時無言把時無悔帶到那裡,難不成是想……”

“想放出裡麵鎮壓千百年的妖獸,毀了上清門嗎?”

薑懸月接上她未說完的話,表情也難看得可怕。

身為修真界上四門之一的上清門,因現掌門與前任掌門人的私生子之間產生矛盾,進而姐弟相殘最終導致宗門覆滅,這種事要是成真,用不了一天時間就能被當作百年來最精彩的談資傳遍大街小巷。

上清門覆滅對修真界的影響自不必提,另一點則是,人們對八卦的熱情往往會從這一個宗門延伸到與之並列的其他宗門上,到時候各門各派或胡編亂造或不堪入目的陳年舊事大概率都會被翻出來,在數不清的唇舌間反複添油加醋,好生潤色一番。

沒有哪個宗門會希望自己名聲狼藉,尤其是大門派,臉麵是其次,影響到吸收新弟子入門和日常收入可就麻煩了。

畢竟人總是試圖趨利避害,有行事更清白的宗門選擇幫忙處理邪祟事件,自然不會選擇一個作風不正的宗門。

同為上四門掌門人,在場的應逐陽本該最為焦急,可她卻像是完全不關注此事一般,眼神凝在高塔下方,語氣古井無波地說:“剛才在下麵,你們安靜了很久,時無悔是在跟你說過去的事情嗎?”

這時候提到“過去的事情”,到底指代著什麼意味很不明確,但她依舊沒有明說。

薑懸月張開嘴的一瞬間又輕輕合上,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後,說:

“是說了一些她和她弟弟過去的事情,如果她沒有在說謊的話,那當年的真相可能是,設置陣眼的其中一人曾殺了時無言,但奇怪的是時無言並沒有死,而是以一種活屍的狀態存活了下來,這件事做的很隱蔽,沒人發現端倪,直到後來時無悔刺殺時無言的時候才知道,隻是因為戰事吃緊,她分不出心調查詳細情況,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薑懸月是站在應逐陽身後說出這些話的,因此並沒有發現他在說到其中某一句時應逐陽瞬間蒼白如紙的臉。

“活屍……?”她低聲重複著這個詞,嗓音竟有些顫抖。

薑懸月疑惑地低頭看她:“是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等我們之後再說。”

應逐陽神情疲倦地眺望遠方,黝黑陰沉的鎮妖塔已近在眼前。

在高塔前方的道路上,時無悔和時無言一跪一站,沉默對峙,受符紙吸引的三千塵正斜插在側方草地,旁邊零星灑了些暗沉的血液,看這色澤,估計是早已成為屍體一具的時無言的血。

時無悔這輩子從未這麼狼狽過,渾身都是汙血和塵土,衣衫破裂了些許,像是被撕破的,她無力地撐著劍單膝跪地,眼睛死死盯著站在對麵的時無言,呼吸間儘是能割喉般的鐵鏽味。

眼看救兵終於到場,時無悔抬眸瞥了一眼被薑懸月抱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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