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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還在僵持的時刻,耳邊突然響起衣裙摩擦在地麵上的窸窸簌簌聲,應逐陽和被她踩著的薑懸月循聲望去,剛才那個女子正四肢著地在地上爬著,想要偷摸溜走。
見他們看過來,那女子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了下去,愣神須臾後伸出一臂直指薑懸月,手中寒芒閃過,赫然握著一把刀。
兩人目光一凜,卻聽她口中大喊:“是他找的我!和我沒關係!”言畢,她握著刀一個翻滾起身拔腿就跑!
薑懸月:“……?”
這是否有些不太人道?
他看向應逐陽,滿眼希冀:“你不會信的吧?”
應逐陽睨他一眼,鬆開腳,俯身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不料薑懸月卻是一抓那段欺霜賽雪的皓腕,稍一用力將她帶進了懷裡。
“啊!”她猝不及防,短促地低叫一聲後跨坐在了堅實的小腹上,三千塵“鏗”的摔落於地,她兩手撐在他身側,與他麵麵相覷。
“你這是做什麼?!”應逐陽又驚又怒。
喉嚨的傷口已然痊愈,不再有鮮血流出,薑懸月單手扶住她的腰,笑盈盈道:“抓住你了。”
應逐陽:“??”誰抓誰?
廢墟之中隱約有人探出頭來瞧著這邊,大庭廣眾下,他們的姿勢實在算不得雅觀,應逐陽不自在地推開他的肩膀想要站起來,可薑懸月卻是做了個極其出乎她意料的動作——
他摸上了她的耳垂,輕撚兩下後,順著軟肉一路撫上側臉,頗為輕浮地說了句:“你好好看,要不要跟我走?”
應逐陽驀地瞪大雙眼,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帶你走。”薑懸月恬不知恥地重複了一遍。
應逐陽幾乎是震撼地看著他,完全想象不出來以他現在這個狀態能帶自己去哪,於是鬱悶地說:“你彆鬨了,快跟我唔——!”
瞳孔中的俊顏忽然放大數倍,唇上傳來極柔軟的觸感,薑懸月捧著她的臉,熱切地親了上去。
“!!!”應逐陽呆住了。
印象裡,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貼上來的唇瓣並沒有什麼過火的行為,隻是眷戀地廝磨著,時不時伸出濕潤的舌頭像小狗一樣舔她的嘴唇,應逐陽如石像般僵坐在他身上,被動地接受著這個略粗糙的吻。
直到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喚回她的理智。
臉色驟然爆紅,應逐陽一把推開身前緊貼著的胸膛,提起他的衣領往劍上一拽,騰空離去。
半空中,夜風習習,烏雲散去少許,總算露出些清柔月色,薑懸月還沉浸在剛才那個自認甜蜜的吻裡,攬住她纖細修長的胳膊,黑色的衣襟被脖子裡流出的血沾濕了點,可他麵上依舊笑著:“姑娘,你是要帶我回那個叫明風門的地方嗎?”
“不要叫我姑娘。”應逐陽聲音還是冷的,隻是怒氣少了些,變成了難掩的落寞,“我叫應逐陽,是你的……師妹。”
最後兩個字由她自己說出口時,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和羞意。
“師妹?”薑懸月細細品味著這個稱呼,繼而又眼睛亮亮地靠近她,嘴裡不停地喊:“師妹,師妹,師妹。”
應逐陽被他喊得麵頰升起些紅暈,一把摁住他的嘴,惱羞成怒:“可以了我聽得到!”
薑懸月眨眨眼,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高興地說:“師妹,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應逐陽沒什麼好氣:“不然我來青樓乾什麼?和你一樣喝花酒嗎?”
“師妹,我沒有喝花酒。”薑懸月一臉委屈地看著她,“我真的以為是酒樓,我沒看清,腦子有點暈。”
他說出這句話後,應逐陽明顯沉默了下,反手將蔥白細指一根一根插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握,說:“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好像是記得……一些的,但是,不清楚。”他說。
“……這樣啊。”應逐陽垂下頭,悄聲說了兩個字:“也好。”
“什麼?”薑懸月沒聽清。
可應逐陽卻抬眸看向前方,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