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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後消失數月的薑懸月深夜驚現青樓,甚至還對趕到現場的明風門掌門之女、他曾經的師妹應逐陽上下其手,舉止輕浮。
這兩條新聞八卦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和俗世界,成為今日早茶期間最熱門的談資。
雖說大多數人更關注的還是後一句話,但到了殿堂上,該說正事還是要說正事的。
比如此時正坐在議事堂等著應逐陽的那幾位貴客。
應逐陽回臥室草草清洗了一番,把外表打理成差不多可以見人的模樣,沉穩而莊重地走向大堂。
晨光熹微,照亮了拂靈山巔,被寒涼秋夜侵蝕整晚的草木和大地總算回溫少許,也讓人心間多了些暖意。
應逐陽正邊走邊思考一會該如何應對那些個棘手的不速之客,行至半路,一個青年男子卻突然從側方林中小徑出現,攔在她身前。
眸光閃動,凝神望去,是“應守”。
應逐陽隻看了“他”一眼便立刻移開視線,問:“什麼事?”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可以替你去見他們。”
眼前人頂著應守的皮囊,嗓音卻有如二八少女,且令她十分耳熟。
“不必,這件事該由我自己出麵來說。”
“你一個人可以嗎?他們這次來,估計不會再像以往那樣輕易放過他。”
“我明白,可人是我帶回來的,先前堅持攔著他們的也是我,你去談,隻會越描越黑而已。”應逐陽微微斂眸,神色消沉,“明風門裡有一個包庇罪人的就夠了,你保持現在這副甩手掌櫃的樣子就好。”
聞言,“應守”默立良久,歎了口氣,說:“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不再插手了,隻是如果你一會實在應付不來,記得喊我。”
“知道了……師姐。”
被這個小插曲耽誤了點時間,應逐陽加快步伐趕往議事堂會客。
一推門,嘈嘈切切的私語聲驀地消失,紛雜各異的目光瞬間全部投到她身上。
兩眼大致掃了一圈,不出意料都是這些年來常見的麵孔。
晏泊,鄭相宜,江聞笙,時無悔,甚至還有景然和其他仙首。
來得倒是齊。
不過大部分都是她的平輩,約莫是上一輩人覺得這事尷尬,還是同齡人來勸她比較合適。
晏宗主放下滄浪宗戰後忙亂的事務親自駕到,是擔心晏鶴春來了之後私下找薑懸月麻煩嗎?
……那確實是該擔心一下。
應逐陽沒說什麼,在一片寂靜和注視中邁步走向主位。
身形略過大堂右側次座,彼時已成為上清門掌門的時無悔悠閒放下手中香茗,率先打破沉默對她道了句好:“早安,應姑娘。”
短短五個字,她說得客氣,臉上掛著的笑卻不似往日熱情,眼底和語氣都十足的冰冷。
應逐陽腳步稍滯,淡聲回道:“早。”
“您今天看起來氣色不太妙,是昨晚沒休息好嗎?”她這話聽著和日常問候沒什麼區彆,可落進在場一眾有心之人的耳裡,就變了味。
堂內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清咳聲,粘在應逐陽身上的目光又微妙了幾分。
應逐陽麵色不變:“還好,有點事要辦。”
時無悔步步緊逼:“什麼事?抓逃犯嗎?”
“咳咳!那個,時掌門啊,”晏泊不想上來就把氣氛搞得太劍拔弩張,開口幫應逐陽打圓場,“好不容易大家一起聚個麵,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