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推開麵前貼著的胸膛,對身後喊道:“景然!你沒事吧?”
沒等景然開口,頭頂先傳來一道不太高興的陰沉聲音:“你很在乎他?”
酸味濃得幾乎能把人熏暈。
應逐陽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是來幫你的,你彆這樣。”
“幫我?”薑懸月不理解自己有什麼可幫的,也沒打算理解,賭氣般地說,“我不需要他幫,讓他走。”
“彆鬨了。”應逐陽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跑去庭院大門口查看景然狀況,“景然,有沒有怎麼樣?”
“嘶……”
猝不及防被甩出去老遠的景然揉著胸口慢慢站起來,雖說剛才在半空中反應神速地翻了個身單膝著地,沒落得一屁股坐地上的狼狽形象,但生生挨了一掌的他現在隻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劈啪作響。
“我……沒事……”他搭住應逐陽伸過來的手,艱難說道。
應逐陽抱歉地說:“對不住啊景公子,他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你見諒。”
景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放在心上。
“他看著神智還算正常,比我之前見過的大多鬼修都要清醒,所以類似到處殺人這種不健康的症狀是間歇性發作的?”景然一邊被攙扶著往裡走,一邊問道。
應逐陽道:“是的,先前戰爭時候他就有些這方麵的傾向,隻不過當時是對敵人,我雖然擔心,但也沒過於放在心上,不成想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嗯……”景然走到臉黑成鍋底的薑懸月麵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後說:“鬼修多少都會有點瘋瘋癲癲的,如果忽視掉上清門事件不看,那像薑公子這樣的,和他的同道中人比起來已經可以算是正常人了,真不愧是古往今來鬼道第一人啊!”他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應逐陽急道:“這有什麼可高興的!那也不能一直和瘋子比啊,就不能讓他徹底恢複成正常的樣子嗎?”
景然趕忙安撫她:“應姑娘彆急,我得再看看,那個,您能讓薑公子允許我替他把個脈嗎?我需要詳細查探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貿然出手的話他怕自己年紀輕輕就變殘廢。
應逐陽直接抓了薑懸月的手遞到他麵前:“你看吧。”
景然頓時警覺地後撤半步,小心翼翼覷向薑懸月的臉色,見他那不情願的表情中還帶著點被應逐陽握住手後肉眼可見的羞澀,應該是暫時沒有劈掉他一條胳膊的打算,這才放心搭上手指。
半盞茶時間過後。
眼瞅著景然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隻有眉頭越皺越緊,薑懸月似乎也要被個男人的觸碰惡心到了極限,應逐陽不免急迫催促:“景公子,還沒好嗎?”
“稍等。”景然搭在薑懸月手腕上的兩指下壓幾分,確認無誤後,很是糾結地移開。
薑懸月趕緊收了手在衣服上使勁擦幾下,抱住應逐陽的胳膊。
應逐陽沒在意他的動作,期待地問景然:“怎麼樣?”
“嘶,薑公子這個情況……”景然摸著下巴,語氣中滿是迷惑不解,“和我之前遇到的鬼修倒是很不一樣啊。”
應逐陽:“哪裡不一樣?”
景然垂首想了想,說:“據我觀察倚山宗,他們那裡的鬼修基本分成兩種類型——浮日和玄陰,或者叫陽鬼和陰鬼,浮日就是以正常的肉身修煉鬼道,與尋常人無異,隻是會驅使陰氣和怨靈而已,但玄陰就不太一樣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那裡不知有沒有聽的薑懸月:“玄陰是以死人之身修煉鬼道,將自身魂魄與怨靈融合到一起,借以徹底煉化它們為自己所用。”
“死人之身?”應逐陽驚異道,“可除了那種自發停留在人間的怨靈以外,人死之後魂魄不是隻會在人世徘徊一段時間,然後很快前往陰間嗎?難道他們是用了什麼陣法提前把靈魂束縛在體內?”
景然攤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他們的宗門秘辛吧,但陰鬼的實力一般要比陽鬼強上不少。”
“那薑懸月的情況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啊,這麼說吧,像他這樣沒有呼吸心跳的死屍鬼修,一般肯定是陰鬼,可他是怎麼變成陰鬼的有和您說過嗎?”
“……沒有。”應逐陽落寞答道。
類似的問題她曾問過薑懸月無數遍,可每一次都沒得到回答。
他不願說出自己當初的死因。
景然頓了下,又問:“那他認識其他鬼修嗎?”
應逐陽想了想,好像也沒有過,便用胳膊頂了下摟著她不放的薑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