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鬼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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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堂內無人辯駁。

明風門如今雖顯頹勢,但好歹也是上四門之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應逐陽認準了就是要護著薑懸月,而且也已經將其成功收押,那他們也沒必要再繼續鬨著紅臉想討出個說法來。

雙方逐客和告辭的意圖都十分明顯,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座下的人紛紛訕笑著起身抱拳:“在下這邊是沒什麼要事了,既然應掌門安好無虞,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哈哈。”

說罷,提起衣擺匆匆離去。

而坐得近的這幾位,時無悔自不必說,得了好處的她哼著小曲一路走出大門,整個過程都沒有發言、就跟來湊熱鬨一樣的江聞笙到處東張西望,像是在找誰的身影,遍尋無果後也失落離開。

鄭相宜似乎想和應逐陽說些什麼,可碧玉扇柄在嘴上輕敲幾下,到底還是歎息著走開。

最後遲遲沒有離席的隻剩下晏泊和景然。

晏泊年近不惑,一張青年的臉上顯出幾分曆儘滄桑的風采,他把茶杯放到一邊,走到仍然雙手撐著桌子的應逐陽身邊,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渡過去些靈力幫她舒緩體內躁動。

他語重心長地對應逐陽說:“逐陽啊,累的話就歇歇,明風門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總把自己逼成這樣做什麼?就算是我們修者,身體也是會被拖垮的。”

這來自長輩的關懷語氣聽得應逐陽眼眶微紅,咽喉湧上一股股酸意,她咬緊下唇,胡亂抹了把眼睛,低聲說:“我沒事,晏叔。”

“上清門要的東西,等我回去了幫襯你點,彆傻愣愣地自己全送出去。”

“不用,已經麻煩您夠多了,這點東西我給了就給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欠滄浪宗的恩情多到快要還不起,應逐陽說什麼也不肯再承下他的好意。

晏泊很想繼續勸幾句,可應逐陽的性子他清楚得很,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他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但有關薑懸月的一些事情,晏泊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楚的,於是正了神色道:“懸月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原先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他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利用或者陷害了?”

到底是多年來看著長大的孩子,晏泊實在無法相信薑懸月會做出屠戮半個宗門這種傷天害理之舉。

應逐陽皺起眉,頭疼地說:“晏叔,他的事情我也還沒搞明白,您給我些時間,我會想辦法讓他恢複成以前的樣子。”

這話她自己說著都沒什麼底氣,晏泊也同樣默立不語,顯然是不信。

可薑懸月現在的情況,饒是晏泊見多識廣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他沉思許久,無奈輕歎:“唉,算了,懸月回來了就行,你們兩個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總之你倆以後好好的,日子那麼長,有什麼糟心事都可以慢慢解決。”

“嗯。”應逐陽低低地應了一聲。

晏泊拍拍她的肩,轉身離去。

大堂內的賓客還剩下一個景然沒走,應逐陽發了會呆,等情緒鎮定下來後抬頭問他:“景公子是還有什麼事嗎?”

景然在堂下稍作遲疑,踏上矮階走到她桌前:“應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帶我去看一下薑公子的情況?”

“怎麼?你不相信我把他關起來了,覺得我會為虎作倀?”應逐陽聽他又提起薑懸月,語氣變得警惕而不耐。

景然連忙擺手:“不不不!應姑娘誤會了,我真的隻是想見見他而已,因為我覺得薑公子這事,或許我能幫上點忙。”

應逐陽一愣:“你?”

“對,不瞞您說,其實蘭一門附近以前也有一處鬼修宗門,叫倚山宗,他們於鬼道鑽研已久,與我們也有過一些……來往,所以如果薑公子有需要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麼忙。”

名門正派與鬼修有交集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景然提起時神色頗為不自在。

可眼下應逐陽卻無心顧及那些細枝末節,上身急切地前傾少許,說:“你和他們有交流過鬼道這方麵的東西嗎?那個宗門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人在那裡?”

景然猶豫道:“有說過一些,應該還有人在的,我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偶然路過,看到過幾個人影。”

方且平穩下來的呼吸又亂了,想到薑懸月有可能會恢複成往日的樣子,應逐陽不禁心神激蕩,一把抓住了景然的胳膊:“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說著,她直接拉著景然衝出了議事堂奔赴閣樓。

景然還是頭一次被姐姐以外的女性這般近距離地接觸,急匆匆的秋風拂過麵部肌膚,他感受著手臂上隔著一層衣服傳來的觸感,臉上迅速燒起一團火,渾身肌肉僵硬緊繃,腳步也不覺遲滯了許多。

滿心喜悅的應逐陽走得急,沒注意他的異狀,幾乎是把他半拖拽著到了閣樓,推開木門的同時回頭對景然說:“他就在裡麵,我帶你——唔!”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落入了一個冰冷硬實的懷抱,腰間一緊,手中拽著的胳膊消失不見,一聲痛呼隨之響起:

“啊——!”

應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