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青不再掙紮抵抗,太監更是滿意,早這樣多好,今日她自個從了就少吃些苦頭,若是不從,他有的是辦法令她從。
溫香軟玉在懷,似有陣陣香味襲來,一瞬間他恍如置身祥雲飄飄,如夢如幻的仙境之中。
何雪青忍下惡心,冷著臉,手緩緩抬起,摸到頭上的簪子,手下蓄力,就要往外拔。
忽然眼前投下一道陰影,隨後身子一輕,壓在自己身上的死肥豬見鬼似的彈開了。
“鬼啊——”刺耳的哀嚎聲炸起,方才還神氣到不行的人跌倒在地,手腳並用,撅起屁股慌張爬走。
何雪青轉過身定睛一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白衣飄飄,頭發散垂,七竅流血的女子,低頭一看,視線落到女子的繡鞋上,眸色一沉。
“鬼啊。”何雪青露出一個害怕的神情,扯開嗓子抖著聲音喊,“梅妃娘娘,不是奴婢害的您啊。”
說著,猛然撲到太監身上,死命扯著他的外袍,“內使,救奴啊,奴害怕。”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幽幽之聲在寂靜的梅園響起,落到聽者耳中,卻似千斤鐵錘。
四周空曠,還有陣陣回聲。
“啊啊啊不要來找我啊。”太監頭都不敢回,扒拉開何雪青的手,“彆拉我!”
在恐怖的立體環繞聲包圍下,兩人來回拉扯一番,何雪青適時地鬆開太監的衣服,看著爬起來後分離狂奔的背影,乾嚎幾聲:“內使,彆丟下奴啊,奴害怕。”
待看不見那人的蹤影後,何雪青聲音漸息,扭頭去看白衣女鬼,笑得無奈:“你啊,為什麼跟出來了。”
孟初雪撩開頭發,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天氣太冷,血凝固了,幾道血跡經過擦試斑駁成幾片。
冷風一吹,孟初雪身子抖了抖,雙手摸了摸手臂,小跑著去牆角拿起外衣穿回身上。
危機散去後,兩人一對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似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事要問,卻無從開口。
兩人靜默地走在宮道上,走回長芳殿,昏暗的油燈下,何雪青專注給她流血的手指上藥——方才為了裝鬼,孟初雪咬破了手指。
“其實不必帶血也能嚇到他,那老東西膽子忒小。加之先帝的梅妃是吊死在繁華蔟蔟的梅樹下的,倚梅園也因此荒廢,他定然更怕。”
何雪青用濕帕巾將凝固的血擦去,又從各式的瓷瓶中挑出一瓶,倒了幾下,瓶內卻不落藥粉,她皺了皺眉,“沒了。”
“無事。”孟初雪收回手,餘光細細地看她,半晌,問:“若是我不來,你打算殺了他嗎?”
“之前的食材都是他給的?他……”孟初雪頓了頓,猶豫片刻後開口,“有沒有欺負你。”
何雪青收拾東西的動作不停,嗤笑一聲:“就他那個膽子,還能欺負我。”
說完,她抬眸看一眼孟初雪,眉梢彎下去,笑說:“彆擔心了。”
“他是膳食局那邊管著采買的管事太監,從前買賣繡花樣子他也經過幾次手,想必賊心早起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