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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榆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被小師叔剜了一眼後,瞬間正經道,“小師叔原來還有給人說謝謝的時候。”
他未言,眸子一頓不頓的看著相榆。
“你今晚為何要來找我?”
方才玩笑的氛圍漸漸褪去,窗戶外東風吹得作響,月光輕柔的在門外徘徊,問題落在相榆的心裡,如同雨滴輕輕砸下。
為何?
“自然……自然是來幫助小師叔驅咒。”
相榆輕快的回答,以為那樣商竹藥就不會多疑。
“現在是快入冬了。”商竹藥好像隻是格外隨意的陳述道,隻是眼眸卻毫不遮掩的直直地看向相榆,如潮水緩緩滋生很淡的侵略性。
相榆已經成功聽到腦海中傳來係統的提示音,也沒想多糾纏,隻想著如何逃離這裡,匆匆扔下一句“小師叔定然是想多了,我和小師叔也沒有熟到這般地步,男女有彆,小師叔我先回去休息了。”便跑了。
嗬,好一個男女有彆。
曾經的規矩成了她今日離去的借口,可倘若在意男女有彆她又怎麼會踏入自己的房間,可倘若在意男女有彆又怎麼會在冬日將近一身單衣相見。
商竹藥攥緊了那日她又出手遞給自己的香囊,少女身上的冷香還在鼻尖回蕩,那情|潮慢慢的湧起,隻是又很快的褪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一把火直接燒灼了手心的香囊,火光搖曳,眼眸幽深,如同夜色化不開的濃重。
回到劍宗是三日後的事了,掌門早就知道相榆拿了魁首的事,一回來就拉著相榆要試試她的劍術。
隻是被相榆以身子不適給婉拒了,掌門倒也不強求,“聽阿堯說你當日受傷受得很重,怎麼樣身子可有好些了,讓你二師兄給阿榆看看。”
想起二師兄,相榆背後一陣涼意還來不及拒絕,就在掌門身側看到一身白衣,清風霽月的二師兄,對方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明明是極為和善的笑容,可是落在相榆眼底,便是顯得格外虛偽了。
“我給小師妹看看罷。”
許瑾走上前把脈,大庭廣眾之下,許瑾應當也不敢當著掌門對自己出手,相榆放心地把手給伸了過去。
商竹藥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幕,隻是極淡的收回了目光。
他這般的人,生性便不喜歡熱鬨的地方,正想離去。耳畔傳來少女輕靈的一句,“我能安全活下來還多虧了小師叔。”
那他步伐隻是一頓,還是離去。
許瑾查看一番後,掌門才放下心來,“阿榆在外頭玩得開心嗎,可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相榆想起了自己在秘境裡遇見的少年,點了點頭,方想開口說話,突然不遠處響起一陣嘈雜聲。
“喂!你乾嘛拖著我,我自己會走路!”
“你!你!你什麼……我不就一不小心在上麵睡了一覺嗎?至於那麼凶嗎。”
這聲音聽得還挺熟悉。
撥開人群,相榆一瞧,喲,這人不是瑛娘嗎?
或者說,和瑛娘同樣麵容的另一位女子。
那女子嘟囔著,正巧在人群一眼看見了相榆,趕忙揮手,側過頭和身旁的弟子說了些什麼,那些弟子有些猶豫還是走上前來。
相榆忍著笑,和掌門解釋了幾句,這些弟子方才放開女子。
女子極為不耐煩的樣子也不怪弟子們把她給抓了起來。
瑛娘,不,現在應該稱她為陳英,她本是一個孤魂野鬼,卻在瑛娘死後借屍還魂奇跡地活了過來。
她細細的闡述,“我已經記不清生前事了,但是我記得,我好像是個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