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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這樣的鐵哥們兒麼,老把人家當傻·逼看。柯基再好,還能好過我爸爸去?”

“他拿渣爹像泥巴似的踩在腳底下,我爸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第一!”

陽光頭上照,勾凇給小包舉著一杯冰激淩,還得聽他罵罵咧咧。

左右為難吧。一碗友誼的水怎麼端都不平。

他用塑料小鏟挖了一坨帶著碎草莓丁子的冰冷,“寶貝,氣大傷身。”

“滾蛋!”小包用嘴叼住小鏟子,“惡不惡心,叫誰呐?”

“狗子犟起來像頭驢,如今有了鮮梣這棵大樹,更無法無天了。”

左邊是善,右邊也是善,我取舍不了。

彆牢騷滿肚的,你啥都不缺,還跟我家小延子爭個啥?

兩人來到老街菜市場的北大門,正好看到那個小男孩懷抱著柯小麗上了一輛高級轎車。

包箏抓住身邊人的手腕,“鬆鼠,等我高考完了,一定要出高價把柯基收回來。”

“彆介!”勾凇把人一兜,“人家都培養出感情來了,你這不是橫刀奪愛麼。”

“我不信小麗會忘了我!”

忘不忘的,不就一條小畜生麼。

富家公子哥兒咋就跟狗有如此深的情結呢?

勾凇和包箏來到風味館門前。

“我還是不進去了,回頭又嘔氣。”

“又不是女孩子,生一場氣過半年。”

蔓延嘴裡銜著煙,手裡劃著手機看設計樣稿。

包箏掩在勾凇身後,慢吞吞地蹭地皮。

頭也沒抬的“金主”招呼服務員上菜。

包箏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問道:“你沒請鮮少嗎?”

“要請你自己單發函。”

瞅瞅,多會乾人呐!

人家好歹也忙活了半天,在太陽底下都給烤成白薯乾兒,跟我們一起吃點喝點不行啊?

包箏肚子裡未熄滅的火兒又開始蠢蠢欲動。

勾凇在下麵摁住他的手,“沒他正好,我們說得更自在。”

蔓延白了他一眼,睜著眼說瞎話,柯小麗都賣了,還說自在,那就是雷人。

勾凇拿過筷子放到包箏手裡,“你跟服務員交待沒有?小箏不太嗜辣,叫後廚少放點子辣椒胡椒麵啥的。”

“臊子麵吃的就是香辣,受不了刺激,吃老北京炸醬麵去!”

包箏挑起紅白相間的麵條就往嘴裡送,還沒挨到喉嚨口,就嗆得流下了汩汩熱淚。

鬆鼠麻溜端過一杯黃桃飲料,“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包箏含淚吃麵,在桌子下麵卻狠狠踩了勾凇一腳。

“嘶……”

鬆鼠在心裡暗暗發誓:老子就是使出渾身解數,再特麼不能讓小包養狗了。

養狗不但玩物喪誌,還耽誤兄弟情的發展。

光吃麵不飽人。

蔓延咬著風味醇厚的臘汁肉夾饃,心裡卻有了拷問:鮮梣的午餐吃了什麼?

之後,他又恨上自己:打腫臉充胖子。

明明喜歡跟他在一起,乾嘛還假模假樣地把人往溝裡推?

殘席撤下,再點煙的蔓延看著他倆問:“後腿沒了,該談正經事兒了吧?”

看我,壓根就沒長那玩意兒。

即便有了,剛一冒頭,也給他摁回去。

鬆鼠拍拍昏昏欲睡的包箏,“說你呢!”

“我咋了?”

再有半個多月就開學了,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乾些什麼。

“你爸沒給你請家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