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白癡。可以嗎?

我不想在你麵前死得難看,可以嗎?

“你已經上了次旭的黑名單,凡事要小心,不為我,不為自己,為了爸,為了楊言老師,還有奶奶,你也要——”

沒等鮮梣說完,他強硬地摔開了那個說話專掐人七寸的家夥,從客廳沙發上拎了書包就走。

你說你不重要?

大錯特錯。你是我的“豐碑”,是我希望,是我的所有……

蔓延騎著自行車剛一出自家的院門,就有兩個頭從不知什麼地方伸出來。

我操!十麵埋伏嗎?

鮮梣那個犟種不會把三十六計都排上“攻下”我的日程了吧?

“奶奶讓我來給你送早餐!”

滾泥馬的鬆鼠。奶奶啥時候用過這麼文明的詞!

她這輩子隻會把我們口中的“早餐”說成“早點”。

“我太奶奶的阿姨也做了一份廣東早茶,你要不要嘗嘗?”

蔓延瞪著包箏,“是啥?”

“糯米雞和乾蒸燒麥。”

聽著就有食·欲,他又衝鬆鼠一揚下巴。

鬆鼠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奶奶給你做了豆沙包和那個現磨豆漿——”

“傻比,蔓延是讓你把奶奶做的早點給鮮梣拿家去。他吃我這份兒。”

“啊?”鬆鼠一回頭,真見鮮梣站在門口朝他們這邊觀望著。“哦。”

包箏跨上蔓延的後車座,“上教室吃去!快遲到了。”

扯淡!我都餓暈了頭,到了教室,就等著你們抬我進去吧!

蔓延兩手撒把,全靠兩隻腳使力,從車筐裡抓過用紙包著的茶點,就開始吃。

包箏趕緊跳下來,不怕彆的,他擔心這位大爺掌握不好均衡力量,會把車載的人栽到路邊的矮叢裡去。

後趕上來的勾凇攬住包箏的腰,“彆攆他了,瞧你趕路趕得直喘——”

“閉嘴!少特麼動手動腳!”

鬆鼠咧著嘴笑,“以前我們摔在泥水打滾,也沒見你有這麼大反應啊!”

包箏抬手肘一拱他的小腹,“我喜歡的是風度翩翩又用情專一的類型。”

“你喜歡上了鮮梣?”

鬆鼠這反應倒挺敏捷的。

“滾蛋!臟心爛肺的玩意兒!我是鐵直。”

這是開學第幾天?

在蔓延沒什麼意義。

英語課可以混。就語文給力。理科全都是朝天椒,摸哪一本都辣人眼。

上午最後一節是自習課,數學把鮮梣叫走了,也正好給了蔓延自由的空間。

掏出速寫本子,管不住自己的手,畫了一小幅“垂死的奴隸”。

在腦海中回憶鮮梣早上說過的話:我是奴·隸。

難不成是我的奴·隸?

我啥時候變成奴·隸·主了?

你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放羅丹的《吻》還有那麼點意思。

聯想豐富的人,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翻開新的一頁,開始畫《神曲》中墮入地獄的情侶:保羅與弗蘭西斯卡的絕望之愛。

起型兒完了,就開始用線條深入刻畫。保羅與弗蘭西斯卡相碰在一起的頭,關鍵部分用鉛筆灰掩蓋過去吧。

天天畫人體,他對此無感。

正當他全神貫注地作畫之時,突然上麵來了一隻手,抻走了他的速寫本。

“自習課不好好寫作業,淨弄這些傷風敗俗的東西,你的存留我們校方得討論討論。”

蔓延往上一抬頭,次旭正用一種“眼中釘,肉中刺”的目光瞪視著他。

“自習課是我的自由,不然你們把自習都取消排正課完了。”

有錯的是我,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