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斬亂麻,你倒冷靜得快啊。
手還扶在他的腰上,鮮梣明顯地不高興了。
挨了幾秒,看他再沒彆的反應,鮮梣隻得全身而退。
“怎麼走?”
“啊,”鮮梣機械性地給了回答,“趙哥過來了,正好有工作要安排。”
鮮梣走了又回來,扒著門問:“晚上給我做飯嗎?”
“做做做!”
外麵的專業人士不比我手藝高超?
乾嘛非要二把刀來煮菜?
“我想吃餛飩了。”
餡兒活,還省了你炒菜的麻煩,我很會體諒人的。
“不好吃彆賴我。”
“你就是把餛飩煮成片兒湯我都沒意見。”
想吃片兒湯,還費勁叫我做餛飩?
非得要那個勁兒,不嫌累啊!
“我跟付所長請個假,爭取明天早點回來。”
蔓延衝鏡子裡的人揮揮手,不要任性,更不要給我留有祈盼。
翌日下午,鮮梣作為學生代表,跟著教育部一行人走完行程,之後又跟研究所的老師們一一告彆,這才被解放出來。
在車子上,趙閣對正在看聊天記錄的自家大少爺說:“有可靠消息,燕脂老先生回國了。”
“燕脂?”
鮮梣問,“是那個國際華人地產大亨燕脂嗎?”
“對,老爺子是咱閼氏陵的根兒,少小離家,錦衣歸故裡。可惜呀,老爺子那一門子的煙火不旺。”
趙閣又道,“我把他的第一手資料彙總完了,等會子給你發過去。”
這一天下來,鮮梣打了幾個電話,蔓延那邊都無法接通。
早晨出門的時候,男孩還在睡著,鮮梣自然是不敢驚動。
給施鞍館長打過電話,問了那幅畫的情況,對方的回答是:“在跟前兒流連的觀者很多,但都被它的價位嚇跑了。”
才區區三十六萬,誰出幾倍的錢,我還舍不得呢。
知情人都心如明鏡,又不打算出手的寶貝,老恩師唯一嫡孫的處·女·作,就是往那一擺,施鞍教授的老腰板都挺得直溜溜的。
鮮梣撥通蔣敝之的號碼,向他尋問蔓延的去向。
【蔣敝之:蔓延一早就來了。】
【鮮梣:一天都在嗎?現在呢,他在做什麼?】
【蔣敝之:在看畫。】
臥槽!畫廊九點半開館,都晚傍晌了,蔓延是此時此刻在看畫,還是看了一天畫?
前陣子太熬,這還沒解過乏了,回頭給我累大勁兒嘍!
聽見鮮梣在小聲地笑,趙閣也跟著笑,“洋罪受完了,就等你那出子事了。”
“我的‘罪孽’打明天才算真正的開始呢。”
趙閣知道鮮少指的是什麼,訕訕道:“我小時候也暈車暈船啥的,記憶裡的移動物體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七葷八素。”
“可是吧,自打我上了大學,軍訓一結束,再乘車坐飛機,就沒有‘暈’症了。”
鮮梣關了平板問:“軍訓能治療暈眩症?”
趙閣被問得犯了二糊,“應該就是那麼回事,我媽也這麼說的。”
“我也不能現在拉他去搞什麼野·戰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車載地圖在報站——
【前方五百米處是今日月畫廊——】
趙閣提醒著,“近兩年李氏集團一直在向燕大爺頻頻示好,但好像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上趕的不是買賣,人家真想要歸國投資,自己會長住眼的。”
天色逐漸四合,華燈初上。在今日月的門口處仍有排隊的人群魚貫而入。
鮮梣的臉上浮上些許的笑意,“真有排麵兒,不會是施館長給全美院的學生下了‘任務’吧?”
“少爺,不是自吹自擂,咱今日月的場麵是幾何級上升的趨勢。當代叫得上來名號的藝術大家,哪一個不想在今日月露臉?”
這句話倒提醒了鮮梣,於是問道:“白天你去看過了?”
“看了。”
明眼人不說暗話,趙秘書當然知道自家少爺指的是看過了什麼。
“不愧是大師的嫡孫,小小年紀出手就不一般,連鮮總都讚不絕口。”
鮮輩人是沒到場,但蔓延有畫作展出,師兄施鞍早把盛況視頻給傳了過去。
“我爸誇人都誇到你這兒了?”
“我也有工作要彙報,鮮總自然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鮮梣打了個指響,“看什麼人能慧眼識珠把他的畫兒相中。”
趙閣在駕駛室這邊嘟囔著,“再有法眼的人也買不走這件兒寶貝。”
鮮梣聽得真真兒的,隻是聳了聳肩膀,早做好的局兒,這件兒“寶貝”以後就是今日月的“鎮館”吉祥物了。
鮮梣拎包下車,趙閣隔著車窗交代著:“明早不到四點我來接你們,太晚了,找不到好位置。”
鮮梣一擺手,“我們都不賴床。”
“今兒吃和平門的烤鴨,明兒呢?”
“明天再說吧,一提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