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給你添麻煩,那就是我太“貳”了。

“多演算一天,少演算一天,已經影響不了得獎的結果。”

“不!”

蔓延突地抬頭,劈頭蓋臉地扔出了一堆,“我要看到你為延鶴一中拿到那塊獎牌,你已經不是你自己,是大家的榮譽源泉。”

鮮梣的麵部肌肉發僵,心口仿佛被重錘擊中了一般。

蔓延是絕對少言之人,在之前,可能情懷未到切口處吧。

而現在,就他們兩個,對天對地,那叫一個熨帖的愛情福祉。

肺腑的東西都不用思考,千條溪流彙成河,終究也要凝聚一片汪洋。

鮮梣頂著氣,努力地把“心火”往下壓了又壓。

但管得了心,卻管不住嘴,他的唇爬上了蔓延的後頸,一開始隻是輕輕地“印”,然後就是深入地切入。

他咬住了蔓延的肌膚,便再也不能讓自己的熱情撤下來了。

疼有了,痛的背後帶來的沒有憤怒,連帶的激·情反應把他們扯向了深深的海洋。

蔓延把毫無防備的身體倒向對方的懷裡,不由得也叼住了鮮梣肩頭衣服上的密密針腳。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沒有更多的激昂。沒有霍霍的言詞。

平鋪的直敘,就是最有效的表達。

鮮梣腰後的步話機有人在頻道裡大叫,“小曾小曾,有個老爺子,堅持要買那幅畫。你快過來,施館長那邊有貴客,走不開,蔣老師人也不在呢。”

鮮梣收納了氣息,扶住蔓延的頭,將步話機遞到他的嘴邊。

蔓延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我嗓子啞了,不適合說話。

鮮梣隻得把步話機的正麵壓到蔓延的衣服上,然後俯頭吞下了他眼角的淚珠。

“一起下去。”

鮮梣把蔓延從櫃子上抱下來,又給他整理了衣服。

鮮梣對著頻道說話:“我是鮮梣我是鮮梣,馬上到馬上到!”

下樓走電梯,鮮梣先去售賣機那裡給蔓延拿了瓶營養水,“潤潤嗓子,餓不?”

蔓延喝著水,給他擺手。

“輕看”區的人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逐漸增多起來。

晚間看展,給觀眾的自由度更寬鬆一些。

畫廊這邊,會放開管控。

一位八旬的老人,頭發花白,滿臉鋪著皺紋,身板微僂,體態奇瘦,被人攙扶著,正對著蔓延的那幅《又見閼氏陵》在運氣。

“畫廊畫廊,掛著的畫兒不賣,那你們懸著它乾嘛?騙人玩兒呐!”

“輕看”展區的負責人是三十歲出頭的史姐,滿臉陪笑地給老人點頭哈腰。

“我們在官網上陳述得很清楚了,如果您有哪裡不明白的,老先生,我可以再給您解釋一遍——”

“你們是不是掛羊頭賣狗肉?”

史姐也不好硬杠,隻是尬笑,“要不您跟我去貴賓室坐一坐,凡事好商量不是。”

“我隻要拿走這幅畫,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旁邊有不少瞧熱鬨的人在竊竊私語。

“這幅畫是哪個畫家的手筆?筆觸前所未有啊!”

“我也問了價錢,再稀罕,某人也買不起呀。”

“奇貨可居,懂?一鳴驚人的東西,排不出好價位,誰肯出手。”

油畫《又見閼氏陵》一米半左右,檀木的畫框,木條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整幅畫猶如一個夢境,罩著一層矢車菊藍的霧氣,氤氳的薄霧上頭有藍色寶石般的天空,天空之上有綿綿的流雲。

流雲之下是淺淺的水,清澈見底,水中有俶爾遠逝的遊魚和擺尾的蝦的脊背。水汀邊有綠草地,嫩葉上站著幾隻舞動的“大花碗”蝶。

一個赤腳的男孩,挽著褲管,露著纖瘦的小腿和潔白如玉的腳趾,踩在水裡,他晶瑩的趾甲清晰可見。

上身穿著破了幾個洞的舊背心,濕濕的,溻在背上,在薄薄的衣料下頭,蓬勃生長的肌肉顯示著青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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