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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區的會客室在頂樓的儘頭,鮮梣牽著蔓延的手,走得斷斷停停。

那一聲“弟弟”讓蔓延心裡起伏不已。

這由來的親,倒讓蔓延歉疚不安,又有了患得患失的憂鬱。

奶奶,還有勾凇,是他最親的家人,如果沒有他們,也就等於沒有了他生的存在。

可是,鮮叔叔,還有鮮梣“哥”,對他則有了生命中更深遠的意義。

鮮梣給他的東西,是來自荒漠中的甘泉,讓饑渴的人得到了滋潤。

那種不可言說的調調,讓他活出了靈動的色彩。

在隱藏的拐角處,鮮梣給他看關於燕脂的資料,並逐一解釋此人的生平。

窗處傳來擾人的天籟,那是人間的繁華,應該與他無關,可平靜的心不再泛泛?

“燕老爺子可能會左右我們的市場行情,”

鮮梣親了他的臉蛋兒一口,“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耳朵去?”

我的耳朵聽是聽見了,隻不過從左耳進去,又從右耳溜走了。

而我的心是過濾網,彆人家的事再精彩,也跟他不搭界,有必要用心來記住嗎?

“我有多渴望愛情就有多渴望你敞開金口,哪怕罵我幾句也行啊!”

鮮梣咬住了他的耳尖,“恨得人牙根發癢。”

你牙癢,我耳朵癢。

我偏不給說,倆人兒都口若懸河,早晚得乾起來。

一靜一動,絕美搭配。

那邊門一響,施鞍探出頭來,“鮮梣,跟弟弟進來。”

鮮梣用手整理蔓延的領口,“你是我們尊貴的‘擺設’,用不著開口,往那裡一戳,就是解釋。”

麵前擺著熱氣騰騰的茶,燕脂的臉依舊繃得老緊,連一條條皺紋都透著嚴肅。

跟著他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後,大氣不出。

施鞍和鮮輩則站在老人前麵偏側一點,規規矩矩地在聆聽教誨。

“曾豈咋就養出這麼個孽障!”

蔓延不禁膽怯,這位老先生跟曾家又有什麼淵源?還罵上了。

施鞍拽過倆孩子給老先生見禮,“這個是我師弟家的公子鮮梣,這個就是我恩師的謫孫曾潸蔓延。”

燕脂把他們上下打量著,先問鮮梣,“是你考上了美院,又跑去延鶴複讀的?”

“是的。”

“明年你還要報考建築專業?”

“是的。”

“哼!學院派搞不出新玩意兒來!”

彆排擠我們的應試教育,那是一條充滿公平的光明大道。

燕脂又衝蔓延道:“那幅畫你畫的?”

蔓延抿著嘴不應聲兒。

“你啞巴啦?嗯嗯啊啊會不會啊?”

鮮梣擋在蔓延前麵,“請您不要難為我弟弟,他不習慣見生人,而且都知道是他畫的,乾嘛還要問?”

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