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喜歡說廢話是嗎?
燕脂的太陽穴都蹦了一蹦,可能是從來就沒聽見過有誰用這種口氣跟他杠吧,老人握著杯子的手都哆嗦起來。
兒子混蛋,錯在當爸爸的身上。
“小鮮子,你的犬子就這麼沒禮貌嗎?”
叫得挺親近,沒準背後有暗流湧動。
“這孩兒忒心直口快了一些。”
臥槽!您老自問自答?
啥存在感呐?
我有涵養,不跟一個小娃子較真兒,還給足大人麵子。
“彆學你師父,一味地慣著小輩兒,不然,他們將來會狠狠打你的臉。”
“我記下了。”
鮮輩的態度是順從的,但也沒有當著外人責備兒子。
“各色”的鮮梣,不都是他給慣出來的麼。
施鞍小心翼翼地說:“禦膳房的位子給您訂好了,我們就去吧。”
“哪家?”
“言午禦膳。”
老先生身後的中年男人過來扶他,“太晚吃宴席,醫生是不大同意的。”
“你不去告狀,醫生又怎麼會知道?”
在場的人都想笑了,但沒人敢出聲。
燕脂走到門口處,一回頭衝蔓延道:“後生,你的建築,你的藝術,隻能選擇一樣兒,做好了,就是頭頂天。”
蔓延眼睛不眨,對外人的“指手劃腳”,個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兩個立項,在我是相輔相成的。
筆墨不分家。
沒了藝術的感覺,還設計個球球?
蔓延對爺爺沒有倚賴,但他暫時不能通透的是:身為曾氏子孫,怎可能掙脫開早已桎梏成“牢”的巨大影響呢?
鮮梣又接過話茬子,“如果沒有藝術打底兒,弄出來的房子也是醜八怪。”
老爺子到底是繃不住了,從精神矍鑠秒殺成了圓睜雙目,拿手點指著他,抖著嘴角,居然沒說出話來。
鮮梣貌似知錯了,兩手摸著褲線,頭部放低,等著挨罵。
“我說不過他,”燕老先生跺了跺腳,衝鮮輩道:“你的兒子,你來教訓!”
“鮮梣,說話要有分寸。”
“噯,我下次記得。”
下次記得——講話要看人下菜碟,但對方老戳我肺管子,那另說。
呼啦一群人都上車走了,趙閣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菜都來了,開晚飯不?”
“吃菜的人回來了嗎?”
趙秘書一舉手機,給鮮大少爺聽語音。
【蔣敝之:從機場出來了,就到就到。】
看到美味擺了一桌,蔓延這才明白過味來,在京城的最後一頓飯要和蔣敝之老師一起吃。
這裡麵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