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事,假有事,暫且不論,反正不能單獨麵對父親就對了。
蔣戒一攔,“敝之,等等,爸爸來就是想告訴你個情況。”
就說麼,家長沒有空手白來的道理。
“你鮮叔叔跟你外公商榷了一番,人家決定讓出今日月的一些股份,我把積蓄也都拿了出來——”
“你彆說了!我不會要今日月的任何東西,它是鮮叔和曾教授嘔心瀝血的‘結晶’,你們是怎麼想的?居然要給畫廊拆家。”
蔣敝之重重在把拳頭砸在桌子上,“我外公就是這麼霸道,我媽媽的離世跟鮮叔叔沒關係,到底是誰在其中扮演推手?”
鮮梣終於聽出味兒來了,他爸爸可事先沒通知兒子還有這麼一出。
“孩子,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樣——”
蔣敝之雙手捶胸,“不管你們做什麼,我媽媽的命也是拿不回來了……我外公逼來逼去,對我……你去告訴他,請他死了這條心!我不姓燕,蔣姓不要也可以——”
鮮梣在旁邊思忖。
幸虧蔣戒來了,把窗戶紙捅破,不然爸爸是不是要瞞著我?
蔓延看老師情緒激動,已經跟著飆淚。
怪不得蔣戒之會抑鬱,病到不能工作,原來在他的人生裡麵有這許多悲淒的故事。
他以為自己夠慘,過了今天,他再不能妄言了。
我的悲哀,不說,不表現,不代表沒有,或許不比你的少。
蔣戒低頭,不再多言。
他抱著一顆赤誠之心,以為兒子能夠坦然接受,結果都想錯了。
這孩子跟他那個性情中的母親一樣,不愛錢財,隻是任性地揮灑感情。
門口處有響動,兩個“事不關己”的年輕人把眼光齊刷刷地投到那裡,救命的“菩薩”來了——鮮輩現身,在他身後還跟著廣行。
廣行沒進來,把自己關到門外。
“小鮮——”
蔣戒向鮮輩求助。
是時候退場了。
鮮梣一出來,就給廣行派活兒,“蔓延有事找你。”
真是找人瞪,連過場戲都沒有,哢嚓一刀。
不能給我個找個過渡段兒麼?
廣行打趣,“我連夜趕來,就等著給小曾解決難題兒呐。”
蔓延抿緊嘴,不開口,腹誹著:屋裡頭還劍拔弩張著,再大的洪水也漫不過高橋去。
“蔣老師他——”
蔓延問不下去了,係鈴還須解鈴人,燕先生種下的苦果彆人如何能改觀?
“稍安勿躁。”廣行道,“讓小趙先把你們倆兒送回去,該休息休息,明天登機不能誤點。”
“我們能等事情出了轉機再說告彆嗎?”
瞧熱鬨不嫌事兒大。
蔓延不理鮮梣,低頭就開路。
鮮梣望著蔓延落寞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問廣行:“蔣老師的同學能來我們設計部吧?”
“為了麵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