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集體合影(2 / 2)

包箏拿手一甩淚珠子,衝著段大姑娘吼叫,“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扮‘戲精’啦?”

有學生在下頭偷笑,“看段子跟包子乾仗,就是我們一班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絕美你丫的個球球。”包箏過去踹人,“傻叉,天天被騎在脖梗子上拉S,你乾呀?”

“那也得看人家指責的對不對——”

“對你個鳥蛋!”

鮮梣跟蔓延耳語,“剛得到的通知,今天參加國慶節升旗儀式,省電視台青少頻道為我們專門做了一期節目……”

蔓延發怔。可我不想出鏡,真的。

我不要被人看,也不想被彆人議論——我是你背後的“弟弟”。

鮮梣偷摸地給他抹眼角,“小心,彆回頭上鏡一臉花。”

蔓延鬼抽地往他這邊靠了靠,“後期製作的時候,把我剪掉。”

鮮梣叫苦不迭,我就是想要你戰勝卑微啊!

段綢把話又拉了回來,“箏子,把眼淚擦乾淨了,影響‘市容’。”

不知是哪位缺心眼的同學來了一句,“不是有濾鏡麼。”

“滾滾滾,傻逼玩意兒,弄那麼漂亮,真實嗎?作假就是作死!”

小包抹了一把“英雄之淚”,破涕為笑。

“段子,你讓開,主持人來了,讓我們的主角發言,誰也彆搶頭功。”

男孩女孩們簇擁著鮮梣站到最佳位置,很快的,裝備精良的道具師們就殺到了。

段綢被擠,也不生氣,仍在那裡維持著秩序,並扯開嘶啞的嗓子喊道:“沒有預備稿,班長,就講你最想說的話——”

前麵亂他們的,趁沒人注意,蔓延蔫溜了。

“鮮衣怒馬”的少年行不屬於他的世界。

遊人太多,又不能走遠,他怕完事之後鮮梣找不到自己。

去北口轉轉,拍了幾張外金水橋的剪影,又繞回擁擠不堪的廣場這邊。

起飛時間在下午,早知有這場戲,就提前訂票逛國博了。

在國博的出入口處找個安靜的角落刷網頁,人進不去,從雲端上瀏覽場館也算寬慰了自己。

有兩人挨著他坐下來。

蔓延吃驚了,居然是“哼哈”二將——孫傑,許崇。

“你們——”

“我們奉命當‘護花使者’。”

許崇臉紅成一塊布地解釋:“是鮮班長怕你走遠了——”

他說著話的當口,順著帽沿兒,汗水涔涔而下。

孫傑打褲兜裡摸出一方手帕,毫不遮掩地給許崇抹汗。

“沒事,我自己來。”

許大少爺用手臂“雲”擋人,但被高大威猛的運動健將輕鬆逃過。

蔓延很配合劇情發展地豎起手掌,你們特麼不是“護”我,是擱這兒拉小手,搞對象呢。

我又想問問,老孫,你一個大男生,我咋從來沒見過你身上有那種東西?

古人講究帶個香囊,玉墜啥的,你帶手帕有什麼暗示嗎?

這個不要臉的,給人擦完臉,還隔著人,舉著手帕給他看。

“彆笑,許崇對亞麻過敏,他愛出汗,用棉布的沒檔次。這是我媽去南方省親時捎回來的,足足有幾十方,我留了十幾方給你,挺藝術的,保你喜歡。”

老孫的手臂已經攬上人家的腰,還大大方方地說臉不紅心不跳的話。

佩服!

蔓延想吐。

你有種,鮮梣這麼疼我,也沒給整這出兒,真是奇人出奇葩。

孫傑的媽媽很有眼光,幸虧沒給他兒子弄點子什麼粉紅,玫瑰脂的料子。

淺水藍的地子,絹帕的一角還用手工緩繡著一對鴛鴦戲水圖。

臥槽,你確定執著於用“戲水圖”給一個男孩子擦“香汗”?

真絲綢穿在身上是透氣,細致,服帖,用大汗珠浸透以後,它能成為什麼德行我不敢想像。

“我上網學習了一下,明白了我們中國傳統匠人的藝術是多麼得鬼斧神工。用你藝術家的眼光來評判,值得‘飄揚’吧?”

值!至少我是描摹不出來,人家這細膩的針腳是怎麼給縫上去的。

許崇把人推開一些,“蔓延,你們要出國多久?”

“預定的是一周。”

“我們明天下午返校,可把小包子氣死,哭著喊著要追隨你們去雲遊,誰攔罵誰。”

孫傑逗笑道:“要不你網開一麵,把他打包裝進行李箱,鮮班長忙他的,你也好有個伴讀。”

我特麼又不是太子,哪裡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