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差,不想遇見熟人,不想再跟人有拉扯,隻要把蔓延安安靜靜,又完完整整地領回家就完了。

把助理打發走了老半天,才看見孤身一人的蔓延從校園裡麵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濃情的語言全都省略。

太晚的時間,周遭的行人幾乎絕跡。

他們牽著手,走過冷的空氣和冷的街道。

“等我一下。”

鮮梣又來了興致,“我去給你買把花。”

“我不愛看什麼花。”

潛台詞:我不會我見猶憐,男孩子更不需要那種東西做點綴。

鮮梣刹住腳步。

他們家的這個小爺貌似對什麼花草都不入眼。

兩人剛好掩在一根掛著攝像頭的路邊杆的後麵,又借著身後建築物的陰影,鮮梣給了他的臉頰輕輕一“漂”。

“愛不愛的不要緊,圖個吉利。”

什麼花代表吉利,能讓我的文化分能過線?

鮮梣一指眼前的花團錦簇,“連翹的花語——預言呐!”

蔓延把小臉一沉,咱延鶴春天的草圃裡不是連翹,就是迎春,還買什麼買。

隔著自家的窗戶,滿眼都是,不夠你看的?你是錢多得沒地方花嗎?

“你想預言什麼?”

真要我說?在這全是光的晴空之下,我講不出口。

就著那一堆“黃”,蔓延叫他,“來吧,土地爺都聽得見。”

“我預言爸爸永遠都寶刀不老。”

“我預言奶奶壽比南山。”

“我預言你考上美院建築係。”

“我預言我們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蔓延上去就捂住他的嘴,強摁著,往回家的路上扯。

“還有呐,我預言——”

你說那麼多條條兒,天上的星星月亮聽了都得笑。

誰記得住,老天爺該你的?

好事都歸你,你是哪路大神?

吃過夜宵,蔓延又要去書房做卷子,卻被鮮梣攔腰抱住。

“我困了,你也彆用功了好嗎?”

你會困?

夜貓子的屬性,越是夜深,精神頭越足。

為了我們曾家的破爛事,你沒少操心費力,再不體恤人,我就不是個東西。

蔓延上了床梯,鮮梣壓在他的身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是我給你製造的機會,哄不走賴誰?

上了床,剛剛的“綿羊”轉瞬間成了“戰狼”。

把人裹在懷裡,一通揉弄。

又有站在牆上的小台燈照著,鮮梣的眼睛亮晃晃的。

你這叫困?蔓延覺得自己被“暗算”了。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

老辦法,沉著眼皮,不給對方看到心裡去。

“爸爸他們都在商量,要把那仨兒物件怎麼處理合適。曾叔那邊不用問了,他叫你拿主意。”

彆問我,萬分火急之時,我就是舞台上跑龍套的,舉著旗兒,該下場了。

“捐了。”

擱在博物館裡收藏著,不怕壞人惦記,反正我是不要。

鮮梣親了親他的鼻尖,又用一隻手捏他的軟肋。

“你要捐,我沒意見,屬於曾家的寶貝,怎麼也得讓曾姓的後人開開眼吧?”

曾豈是獨子,把曾其邁過去,唯一的嫡傳就是他了。

“揚州的曾家祠堂,光是幾百年傳下來的族譜就有專門的人來管理呢。”

鮮梣很不服氣,一副要找人乾仗的架勢。

“爺爺有提過帶你下揚州,是你死活不肯。”

昂。

蔓延放鬆了嘴角,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給拉出去也是丟大人的臉。

不去“現眼”那又怎樣?我是北方人,到了南邊恐怕連水土都不服。

提什麼宗祠的,沒娘的娃娃咋寫進家譜?

“由燕老爺子做主,已經通知了他們,擇良辰吉日要把那三張禦賜之物在曾家宗祠裡‘過’一過,以慰藉曾氏祖先流下的血汗。”

鮮梣的下巴頦兒抵在蔓延的肩頭,“人家準備就迎接大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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