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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挨過了淩晨三點,鮮梣才讓蔓延睡覺。

甭管睡多睡少,永遠都精氣神兒十足的哥哥,在上午九點又把夢中人裹著一件大衣抱上了車子。

趙閣沒等小主人發話,放下擋板,拉開引擎,把車子駛出了春色漸濃的翠堤,直往目標方向進發。

蔓延枕著鮮梣的大腿,身子蜷縮在後排座上。

鮮梣也不是泥兒捏的,跟蔓延糾纏了半宿,這會子才有了困意。

你睡我也睡,搞競賽似的。

到底是睡得夠飽的蔓延先醒來,睜開眼,發現他們已經在行駛的車子上,“咕咚”就坐了起來。

蔓延扯著身上那件長而寬鬆的黑色T恤,質問道,“你穿的?”

哦,還是我的衣服,大幅寬的衣裳兒好鑽。

光的腳,沒穿鞋子。

鮮梣把他的雙腳抱在膝頭,捏著腳心,咬牙切齒著,“被無微不至了,還瞪人,該罰。”

說著,作·惡之人就開撓。

蔓延摁著他的手腕,“彆鬨!”

“怕了?”

昨天晚上,你煞有介事地咋說,讓我睡到好。結果呢,我卻是在四輪驅動中完成的夢幻之旅。

給他的腳穿戴齊整,鮮梣用濕紙巾擦著手說:“我們打打尖。”

在濟南站找了家大館子,連吃帶休息,他們三個人消耗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又上車前行。

“還睡不?”

我不是pig,塞飽肚子就打瞌,養肥了讓你宰殺麼?

“我看看地圖。”

鮮梣指給他看,他們現在已經上了京滬高速。

看不懂,沒關係。蔓延打開手機,搜索了一陣。看著看著,就吸了口冷氣。

你個沒德行的豪門少爺,真不把使喚人,浪費錢財當回事。

從京城到揚州居然有一千多公裡。早知道的話,打死我都不能讓你這麼折磨人家。

等到了地界,我估計趙哥的兩條手臂已經不是他本人的了。

鮮梣親了親蔓延的蹙cù眉,下麵還掰著他的手指,帶著透視鏡的語氣說:“我天天跟你忙著搞對象,趙閣基本就處於失業狀態,這回終於有營生乾了,他美得不行。”

不行個屁,人家是你的工作助理,不是你的苦力。

“還有更深一層的涵義你不知道。”

又是我不知道。他家缺錢,等你付雙倍工資給孩兒買奶粉?

“他就是揚州人,怎麼走路都熟悉。”

一口氣給堵在了蔓延的舌尖,上次在鮮家屯,突降的廣行就與你家有密切關係,這回的趙哥不會也有來頭吧?

“你把他的入職資料給我看看。”

鮮梣的眼珠兒都亮得出了彩兒。

寶貝,難得你關心我的工作狀況。巴不得嘞。

趙閣的履曆寫得很詳細,父親是交通警察,罹難於一次洪水救援事故。母親胡蕊是南方某中學的美術老師。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