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的眼皮直蹦。

彆問,依照之前的經驗,鮮氏在重要關口用的人,都不會海選來的,拎出哪一個都有來處。

鮮梣看著他笑,意思寫在臉上:有問題儘管來。

我偏不問。把小秘密擱你肚子裡藏匿著,發黴了好變成蘑菇。

“奇怪嗎?他在我這裡確實有些委屈。”

名校畢業生,給一個小孩子當助理,他不屈誰屈?

可你也不看看這小孩是誰,國內首屈一指的建築名流鮮輩的獨子,未來的鮮氏營造下任總裁。

去年的某月某日,他和鮮梣在莫丹美術館看到稀世珍寶的贗品,到如今他要參加國際瓷器平麵設計大賽,這裡頭的彎路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

一把泥,鋪上釉料,經過高溫,能有意想不到的顏色,而且價值還不可估量。

這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傳承的路無休無止。斷層崩塌,拾不起來就是種罪。

流逝的不僅僅有光陰,還有難以覓尋蹤跡的珍品。

兩個男孩子坐車坐到累,即將在睡著的那一刻,鮮梣捏著他的手腕,唇片印在他的掌心,悶悶地說:“心到自然成。”

一句悄然而至的鼓勵在他心裡彆有了洞天。成不成的,你我說了能算嗎?

車子停住,把熟睡中的蔓延給驚動。

到揚州了嗎?

鮮梣擰著他的鼻尖,“我的臨陣變卦是正確地選擇吧?”

彆為自己的反複無常找說辭。

外麵有趙閣跟一個女士說話的聲音,聽不太真,蔓延翻身要起來,卻又被鮮梣拉回懷裡,揉了揉。

“你要是敢這樣出去,我估計你得臊死。”

彆說啦!我立馬,就是現在,也可以在你麵前臊死。

鮮梣在他的耳邊膩味著,“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車廂裡又不能進行冷水浴。

“要不然,”鮮梣啃著他的嘴角,“我們互相幫助一下。”

滾!

蔓延背過他,用手刀照著大腿,神速地掐滅了自己的“火”。

“我不是自虐狂,下不去手,”鮮梣一副軟綿綿的姿態,“你幫我。”

蔓延“騰地”坐起身子,把那件大衣往鮮梣的身上一罩,拽開車門就出去了。

在黑暗裡待久了,乍被明亮閃到眼睛,蔓延的頭有點蒙,腿腳直打晃兒。

一片青青的竹林,一條清亮的小溪,一段低低的山坡,一座典型的江南民居,儘在山水間散發出水氣的靈動。

身穿深紫旗袍的女士,對著蔓延點頭微笑。

趙閣給他做介紹,“我媽媽——”

“您好。”

蔓延隻會乾巴巴的倆字問候語,彆的說不出口。

胡蕊老師望向車子這邊望,“阿梣還在賴?”

蔓延直撓頭,臉燒得成了一塊紅麵,幸好有夜色擋著,不然,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