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曾氏宗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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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都不是悖論。就看聽者站在什麼角度,你是人雲亦雲,還是彆具慧眼了。

鮮梣一捅蔓延,你站哪一方?

蔓延拿手肘拱他的小腹:我說了算嗎?

半夜,散會,彆的人都去吃夜宵,蔓延跟鮮梣被家長摁著去見曾家的兩位。

曾郛看見蔓延才露笑臉,“來來來,小孩子的眼最乾淨,也最亮,你說說,到底是拆還是不拆?”

tobeornottobe(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個大命題,我能夠回答得出來嗎?即使說了真實,又能夠被接受嗎?

“‘鳳凰涅槃’。”

蔓延回答得巧,不直接表達,隻用了個典故,太爺爺,您自個權衡。

曾郛拿手一指鮮輩和曾廉,“聽聽小人兒的意見,都是寶貴的真知灼見。”

後輩互相使眼色,努力地笑了笑,就恭送老爺子出了門。

鮮梣直撓頭,小孩子是不參加建設的,看完了熱鬨我們就得回去刷題。

“爸,姑父,”蔓延壓著聲音說,“我可以跟著你們學點東西吧?”

彆的人可心撤,但修葺悟明塔的靈魂人物不能早睡。

曾廉點頭。

鮮輩卻看另一個兒子:你呢?

鮮梣舉手投降,“我去給你們準備宵夜。”

臭小子,你是真不怕有人抽你爸爸的臉。

蔓延替鮮梣找緣故,“我哥累過頭了,饒了他吧。”

鮮梣逃掉,做飯放在其次,先得找好窩兒。

廣行早把一間廂房排給了他們,裡麵除了板床,新被褥,必須用到的生活用品,彆的一無所有。

“胡細姨打點的。”

哦,知道了。

擺在地上的拖鞋都是我們穿過的。

寢室調停好,才又跑到廚房做菜。為了博得大人們的歡心,他可是用了些功夫。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主食呢,特意找了值班的師傅要了些荷花饅頭過了過熱氣,暄暄騰騰,滿滿的麵肥味。

伺候他們吃過飯,再收拾完了,都已經到了淩晨三點半之後。

鮮梣待在房間裡也沒閒著,連夜構思文藝晚會的主持腳本。

天亮之前,蔓延回來以後,兩個人胡亂睡了睡,到了翌日上午九點,又麻溜起來了。

在潷塵寺後麵偏西北的位置,掛著獅頭銅鎖的黑漆大門緊閉,門庭上方鐫刻著“曾氏大宗祠”幾個金燦燦的匾額。

廣行把蔓延拉到人群的最前麵,這時,他才看到官致扶著曾郛老爺子的手臂站在那裡。

官致衝他擠擠眼,小聲道:“這麼盛大的儀式,我不出席的話就是大逆不道。”

可不是麼,連夜趕來的,身上的熱汗都沒落下呢。

曾廉手持話筒,對著演講稿念道:“各位曾氏宗親——在曾郛老先生的大力推動之下,某鎮曾家村曾氏家族於今日舉行圓譜儀式,暨迎接明宣宗禦賜曾國公三張玫瑰坐椅回家祭壇儀式開始——”

“下麵,有請族長開祠堂門,放禮炮——”

有人給蔓延的左手臂捆上一根大紅的絲帶,指點道:“你跟官致攙扶著老爺子進去。”

曾郛把門推開,原來裡頭搭了戲台,一支來自民間的手藝人在那裡胡琴一拉,鑼鼓開打。

官致手持一柱香,在紅燭前點燃,然後遞到太公手裡。

曾郛舉著香在曾墁扉的牌位前敬了三敬,把香插到香爐裡以後,倒地磕頭。

官致跟蔓延有樣學樣,這套流程走完,在他們的後麵才有人魚貫而入。

戲台上,一位身穿藍色道袍的法師手持寶劍在作法,三台供桌,上麵擺滿了祭品。

隻見那個人用劍尖在空中書寫著什麼,之後又抄起酒壺,在幾隻空杯子中倒了些酒。

一隻給紅帶子綁住的大公雞在地上掙紮著,用它圓圓的小眼睛瞅著對它來說應該是末日的這個世界。

蔓延心中一冷,壞了。

親眼看著屠·殺,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