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鎖] [此章節已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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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爛的人,心中也有執念,也有不被人知道的暖光一束。

鮮輩氣度壓人地坐在眼前,曾其忽地有了自憐自哀之心。從小一邊被奶奶慣著,另一邊又被父親嫌棄著,隻有師兄能夠態度明朗地對待他。

曾豈把畢生所學和精力給了那些學生,對親兒子連丁點餘熱都不施舍。

殘酷,自私,就是烙印在孩子眼裡父親的標準形象。

曾豈自有他的教育哲學:如果一個盛水的杯子是陶瓷,那它與玻璃或者木頭做的,就有本質上的區彆。

“太陽照好人也照壞人”。

好的,壞的,不應該是誰教出來的,胎裡帶的成分居多。

良品,永遠也甭想把他變壞。

劣跡,永遠也不可能受好的影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得不全對。

不管老師在與不在,鮮輩一直在後麵偷偷壓製著,關照著曾其,從小打小鬨,到現在的二十四小時無縫看護,絕對需要漫長的過程。

有了財富的積累,才有各種能力與手腕。

整治這個胎裡壞的敗家子,鮮輩拿出的就是純個人的哲學觀。

好壞沒有標準,因人而異,就事論事才是正道。

“你非得把所有人的熱情耗儘嗎?”

言辭犀利,聲音寒冷,讓曾其不由得打了個戰栗。

顧不上還紮在手背的輸液管子,曾其抱頭啜泣。

“師兄……求你啦,給我一個活得下去的理由……”

針頭裡充到了血,鮮輩起身一把將曾其的胳膊拉直,擰了擰輸液管,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一切恢複了正常。

被觸摸,不如說是被暴·力,曾其給打舒服了,兩眼掛淚地看著鮮輩。

“師兄,不解氣就揍扁我吧。”

鮮輩坐了回去,保持那個千年不變的姿態,不閃不退的神情,而且是腰不能彎的那一種。

不說話,但氣場難收,令曾其不敢再撒潑。

“就讓我到你身邊吧,教我一點東西,從狗子變人,得待在有仙氣兒的地方才萬無一失。”

眼光打橫,有緩。

“再叫小延失望難過,我就把你發配了。”

明明是氣話,說完了,連鮮輩自己都覺得可笑之極,為遮臉兒,衝外頭喊:“廣行!”

廣行站在門外候著,隻怕屋裡發生什麼狀況會叫人措手不及。

“你給他找個閒差。”

廣行為難,腹誹著:咱家裡哪有白養人的,就說我吧,大麵兒上是你的秘書,可連帶當保姆。

“那我得先問問人事,看——”

曾其拿靠枕就朝廣行身上丟了過去,“滾蛋!當我傻逼麼,鮮輩的二‘皇帝’,人事都得看你的臉色下筷子!”

“曾其!”

鮮輩把即將落地的靠枕接在手裡,“好好說話。”

“師兄,他看我不順眼,嫌棄我長得太紮眼,你管不管?”

我倒請問問,連生父都厭棄的壞孩子,還能要求彆人怎麼樣?

“總得有吧。”

對於親信,鮮輩向來比較容忍。

曾其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剛要去拔掉輸液針頭,就被鮮輩一手按住。

“老實點,再折騰——”

鮮輩的眼眉有些立,“劉支隊那裡還有需要問訊的線索。”

曾其立馬老實,捏著鼻子直哼哼。

我現在是差不多的死人,得需要合理治療。

“辦公室管理檔案的小張休產假了,如果——”

廣行側著身子,不讓耍賴的糟貨看到自己的臉。

“曾先生做得來,可以試試。”

曾其舉手,“我做得來,管理資料我最會了。”

鮮輩冷著臉,“進來容易,懶散做人,那不就是你說了算的。”

曾其伸長了舌頭,叫廣行,“你過來,你後背有個臟東西,我瞧瞧是什麼。”

廣行隨他放屁,根本不為所動。

鮮輩起身離座。

“師兄,我沒想欺負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