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描還好點,隻怕越念越黑。
鮮輩擺擺手,笑了,笑得非常有深意。
“再毒的眼鏡蛇都有天敵。”
氣場大的那位走了,剩下的兩個就是雞與鴉對抗的狀態。
你敢從我嘴裡奪食,我就你。
你敢侵·占我的領地,我就讓你落水。
“沒有我師兄看著,你也甭想踩死我。”
從來沒朝九晚五過的家夥,讓他做檔案管理,而且還規規矩矩的那種,就等於要了人命。不是報複是什麼。
廣行簡直是鮮輩的第二版,“原版”不在,模擬的這個卻讓曾其有了心寒。
“我比你長得漂亮,雖然性子惡劣一點,但在我師兄心裡的份量比你大著許多。”
你在說什麼鬼話,誰跟老王比賣瓜。
自產瓜不刷綠漆,怕路人不買怎地?
“夾起尾巴做人,如果你在公司捅出一點簍子,我會讓你後悔進得‘圍城’。”
“你……你威脅我,我要跟我師兄投訴你。”
曾其下意識去摸電話,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打他去年給禁毒逮到至今,早沒了使用手機的權利。
廣行給外麵叫,“馮州!”
馮州進來,“行哥。”
“我再給你配倆副手。”
廣行例行公事地說,“帶好了新人,你就到蔡科長手下吧,聽他派遣。”
馮州懵,換崗位,是禍是福?
再說,我也沒強烈要求跟安保科的弟兄們輪班啊。
“謝——”
“謝個屁,吃著喝著吸著我師兄的血,一群王八蛋!”
曾其“唰”地拔掉針頭,抄起枕頭,甚至還有桌子上果盤裡的東西,朝那兩個人就一通砸。
“廣行,我操泥馬!你是個什麼東西,沒爹沒媽的野·種,虧我師兄擔待你這麼多年。他要是對我有對你千分之一得好,我也不至於成這德行——”
廣行臉上暴怒,上前一把薅住曾其病號服的衣領子,“鮮輩為了你把心都操碎,你麻痹是人麼!”
曾其嘻嘻笑,笑得臉上流淚。
“我對自己放棄了,我要壞死,我要讓我師兄有了後悔心,不這樣,我想殺了他……他咋就不動心腸……”
廣行瘋了一樣,伸出巴掌,對著曾其的臉就是一頓抽,聽得人“啪啪”作響,直到膽顫。
馮州不敢勸阻,可又怕鬨出人命來,兩手張著,“行哥——廣哥——你消消氣——”
曾其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的,狂笑著,“打死我吧,我早就想死了!”
“大人,”馮州到底上前把施·暴者拉扯下來,“有話咱們慢慢跟他說。”
怒氣出了,廣行的身體卻有了哆嗦,踉蹌著,差點摔倒。
他回頭點指著曾其,“你給聽好了,再吸毒,再讓鮮輩勞心,第一個殺了你的人就是我。”
愚昧之人,對於有些混沌的東西,不知是想不清楚,還是根本沒去想。
支撐一個行業標杆,讓其屹立不倒,不嘔心瀝血,那怎麼可能呢。
鮮輩和他的工作團隊,夜以繼日地乾,養著一大家子人,吃好喝好,才有力氣勇往直前啊!
曾其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秧子,太欠兒,就是掉入深淵,不救也是可以的。
無須譴責。
多少小愛才可以還原一種大愛?
無法說,也無法衡量。
太難得了,鮮梣跟著大家在教室裡待了一下午,老師在上麵講,他在下麵給蔓延改卷子,大家做卷子,他又累得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蔓延脫下校服給他罩在頭頂。
應該睡得很熟的人,可能給驚醒了吧,從後頭攏了一把他的腰。
蔓延背部猶如過電,渾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親昵的小動作,對於兩個日漸厚密的男孩子已經是家常便飯,但在公共場合之下,尤其在他們的後麵隻有一堵堅硬而冰冷的牆,大家的背後又都沒長眼睛,那種來自心靈的契合怎麼能不心領神會呢。
中間排,隔幾個人的許崇不知什麼原因,忽地一回頭,沒有笑,眼光裡充滿了難說的意味。
而再前麵做題的包箏也驀然回首,經過許崇的肩膀,最後才落到末排的那一對那裡。
他指了指蒙頭大睡的鮮梣,蔓延不理他,拿手掌一擋眼,繼續做題。
小包從勾凇手裡拽過一張驗算紙,刷刷寫了幾筆,攥成團兒,往後一投,準確無誤地丟在了蔓延身上。
小把戲以前做得太多,不是戲謔,就是嘔人,順手想丟進隔壁不遠的垃圾桶的一瞬間,蔓延又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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