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

“有人打錯了。”

他隻能敷衍。不想讓對方知道實情而提心吊膽。

公司二把手的廣大秘書,即便有啥事,也打發助理出麵。

親自傳呼,事情小不了。

旦崛去洗手間把自己捯飭dáochì了一遍,還不放心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怕去了,萬一著裝不得體叫廣秘書看著不順眼就糟了。

就在他將要關上門的當口,皮耶羅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包煙,叼在嘴裡。

“那天你不在,哈裡真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你們兄弟是不是——”

“哐啷”,旦崛用力撞上門,“你少操心彆人家的雜事,把心思都放在事業上,成功了才有底氣!”

驢子,活該你成為孤家寡人。

煙剛點上,皮耶羅打算去陽台把這根煙消化掉,不成想,臭小子又殺了個回馬槍。

旦崛劈手奪過他手裡煙,直接撚滅燃著的火星兒子。

“你個老煙槍,再戒不了就滾出這個房間。”

旦崛低低的胸口一起一伏著,臉蛋兒都紅了起來。

下麵的義正辭嚴不用講了,風餐露宿的日子,在以前他們三個人已經嘗得夠多,明明是藝術圈裡的風流才子,卻一直不得誌。

現實的人生隸屬殘酷,你的努力永遠跟結果都形成不了正比。

如今被小曾收養,再不拿出點做人的樣子來,把金主惹煩了,即使一些小細節,老言古語講得好,“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啊!

皮耶□□笑,“我問過廣大秘書了,他說,背著兩位小少爺,可以解解饞。”

解你個逼!

有一就有二,再少的微量,也會讓人從本質上去除不掉惡劣的根子。

“再讓我看見一次,在這個屋簷下,要麼有你,要麼有我。”

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再次響起,皮耶羅給嚇得一哆嗦,緊跟著就抽了自個兒倆嘴巴子,好麼,少主都不在明麵上管我抽不抽的煙,看你這沒完沒了的,不給人活路了嗎?

旦崛剛在廣秘書的辦公室前站定,門就從裡麵拉開了。

“我們去隔壁說話。”

隔壁有個小會客室,廣行態度平和地給客人倒水,“紅茶行嗎?”

旦崛誠惶誠恐著,心道:怪不得廣秘書這麼受寵,瞧瞧,多會行事兒,即便是對待最底層的人,也絲毫不設界限。

“您彆麻煩了,我一會兒去餐廳用早點。”

廣行沒再堅持,開門見山地問:“你認識哈裡真嗎?”

旦崛差點沒從椅子上滑溜下去。

皮耶羅那個家夥是特麼的預言家麼,提個醒兒,就已經讓我有了怒氣,這段藏著掖著的家史,廣秘書咋會知道的?難道有誰告密?還是那個壞種招惹到了鮮氏的人?

“哈裡真跟你都來自人文學院,藝術美學專業的學生,而且上下隔兩屆,你應該認識他吧?”

豈止認識,我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哩!

旦崛站了起來,憋著氣問:“哈裡真乾啥事了麼?”

廣行把某路段的監控視頻拿給他瞧,旦崛一上眼,臉色都白了。

這個小畜牲,招惹誰不好,乾嘛剮蹭鮮梣的車,他不想活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反過來,一馬勺,可以攪爛一鍋好粥。

旦崛來自社會底層,這得看跟誰比,非要跟鮮梣劃等號,那是天壤之彆,如果單拎出來講,能拿著大把的銀子霍霍藝術的,相對來說,家庭的底子也得相當可觀才行。

他爸爸旦富是郊區的爆發戶,靠倒騰閼氏陵的特產發了家。有了財富的積累,首先想到的就是把糟糠之妻換成了一個尤物,也就是哈裡真的媽媽哈娜。

哈娜本是城裡一間酒吧的駐唱,旦富在某次花天酒地之時,認識了她,二人一見就如同乾柴烈火地燃燒了起來,姓旦的這邊還沒離婚呢,哈娜都珠胎暗結了。

旦富的結發妻張會雖然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但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