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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說服不了他?”
許崇被問啞巴了,心說:誰強·權誰不認賬,蔓延有苦說不出,敢怒不敢言,隻能用迂回的方式回敬你唄。
鮮梣大步丈量到存車處,蔓延的自行車已經不在了。
他吹了聲口哨,不就是掉棒子麼,至於生大氣麼。
做點夜宵吧,晚餐吃那點子東西早就被消耗沒了。
煮好了兩碗麵,上樓叫人,剛出浴的男孩給鮮梣直接橫抱而起。
兩臂吊住他的脖頸,蔓延就不給他正臉。
你不言語,我也彆找不痛快。
又細又白的麵條上浮著濃翠的香菜和醬肉薄片,還撒著幾粒紅辣椒。
蔓延吃得很快,有點風卷殘雲的感覺。
一碗下肚,居然還沒夠到底兒。他睨了下鮮梣才吃了兩口的碗,抿了抿嘴。
“你親我一下,麵分你一半。”
做夢!誰跟你等價交換。
蔓延起身欲走,一把被鮮梣拽過來,人往自己大腿上一撂,左手又攬上了他的後腰。
“親不親?”
蔓延僵硬著身子,低頭照著鮮梣的額頭啄了下。
“太沒有誠意了。”
你說你,我一天到晚地哄著捧著,咋就不能得到你噴發出來的熱情呢。
蔓延伸手突襲鮮梣的軟肋,後者漏氣了,笑出了聲,蔓延趁機再要逃,可還是被手腳敏捷的人給重新捉了回來。
“寶貝,你我不在一個段位上頭。”
鮮梣把蔓延重新放到他的位子上,拿起空碗去鍋裡盛麵,而且又加了好料。
終於吃飽的那個嘴一抹,抬腳就走。
鮮梣不再阻攔,一邊吃麵,一邊跟廣行蔡化群聊著。
雖說臨近半夜,但年輕人的精神頭兒在正確的空間裡絲毫不見皮軟。
跟喜愛的人膩味在一起,雖說有美中不足的小瑕疵,也是必要的生活調劑。
一直的平鋪直敘,恐怕也沒多大的意義。
“快點,這道題我不會做。”
聽見召喚,鮮梣把擦頭發的毛巾往椅背上一扔,就爬上了床。
作業解決完了,蔓延把用完的人一拉,鄭重其事地宣告:“從明天開始,我不再參加田徑訓練。”
“準——”
尾音拉得很長,長到讓蔓延起了疑心。
你不逼我了嗎?尤其在今天還掉棒的情況下?
“你的那首歌是整場晚會的重頭戲,不僅要有互動,而且要體現人文關懷。”
延鶴一中每一年的“五四”青年節文藝彙演就等於本學期結束之前的情感輸送。高三的學生即將告彆校園生活,而高二的馬上就要進入到高考計時了。
尤其今年的狀況與往年更加不同,大家會在新校區的新場館來慶祝完全屬於自己的節日,也代表著他們開始劃時代的新征程。
這其中既有躍躍欲試的興奮,也有驀然回首的遺憾。
不管曾經是努力的,還是懶惰的,基本上對你的人生而言已經成了一個定局。
臨時抱佛腳啦,臨陣磨槍啦,彆信。
沒有日積月累的吃累,怎可能有如意的結果。
即使你心生悔意,想重新來過,沒有適當的條件,那也是不能成行的。
還好,我有你在,讓人不必有針對未來時光的懊惱。
“哥,”
夜的羽翼柔暖環繞,蔓延的困意卻遲遲未來。
“什麼?”
鮮梣也一樣,大腦依舊處在興奮的最高點上。
“箏子沒給段綢擠出去嗎?”
我還等著煽情呢,結果你卻關心著彆人的事。
“你是不想看他在光鮮的舞台上出醜,還是想看他趴地上呢?”
蔓延“哧”地笑出了聲。
說繞口令呐。我咋就那麼賊心爛肺。
我當然想看到他華麗的轉身,怕隻怕事與願違。
“我不擔心,就他那個人臉瘋,逮著露臉兒的機會,可勁兒魔性吧。”
嘴上論彆人,其實蔓延想說的是自己。
如果我把演出搞砸了怎麼辦?沒有人敢保證,一個完全沒有舞台經驗的人會有怎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