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練習生1(2 / 2)

“生命裡頭到處都是第一次,害怕也就那麼回事。”

鮮梣自然是明白他心思的,他摩挲著蔓延的虎口,慢而情動地說,“不管怎麼樣,抱著死pig不怕開水燙的心態,沒有做不成的。”

蔓延在黑暗中,摸索著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啊——寶貝,動真格兒的,疼著呢。”

活該,不疼你也記不住啊,不愛聽什麼你來什麼。

鮮梣翻身把人壓在下麵,本來是要乾點激烈運動什麼的,但沒開始,他們都羞怯地把自己從對方身上撤了下來。

還好有深顏色的夜做掩飾。

“對不起,我沒想——”

鮮梣把話說不下去了。

蔓延無聲地往外首蹭了蹭,沒有表態。

生氣了,越解釋越糊,倒顯做作。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溫柔的夜是享受,克製來自守禮。

平時的排練都在學校禮堂,為了加強效果與氣氛,學校方麵特意選擇了四月底高三放假的一天,把全體學生車載到新校區體育場進行唯一也是最後的彩排。

早上四點半大部隊開拔,鮮氏營造的一輛輛超豪華大巴全體出動。

高三一班的這台車上,鮮梣沒和蔓延坐在一塊,他得跟段綢熟悉台詞。

蔓延與許崇坐同坐。前麵依次是鬆鼠小包,孫傑董星。

天色蒙蒙亮,所有的學生仍舊在打瞌睡。不養足精神,滿滿當當的一天排程,對於體力差的孩子來說,能堅持下來有點難度。

廣播響起,延鶴一中新校區的體育場即將到達。

驚醒的包箏伸了個懶腰,“司機叔叔,您把車直接開進舞台算了,那也省了我們不少腳程。”

看劇本的蔓延冷不丁地扔出幾塊冰渣子,“你不來這趟,更省事。”

我特麼地——

真想捶死你,說句好聽的能累死啊,不然當啞巴也行。

包同學衝蔓延殺雞抹脖子。

鮮梣站起身,兩肘支在蔓延座椅的靠背上。

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如果不想在一周後的某晚讓你的青春人生大放異彩的話,儘管撒馬過來。

包箏就是逢凶必慫的那路種。

“我脖頸子癢得很,”

他嬉皮笑臉地一拱鬆鼠,“快點,我夠不著,幫我撓撓。”

撓啥撓,車上這麼多雙眼睛,你臉皮厚,我可怕把膽子嚇破了。再說,楊總還在那兒坐著呢,精神頭十足地在看之前演出的彩照宣傳冊。

勾凇推了慫蛋包一把,極小聲的,“麻利兒的,手腳慢了,回頭班副又哭爹喊媽。”

誰向著他,誰就是他的至親。

我的敵人,你必須也與她劃清界線。

坐在外首的段綢往外走,偏巧聽到了這句話。

招呼都不打,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照著勾凇的肩頭就薅了過去。

慫蛋包急眼了,男子漢不跟惡女鬥,這是鬆鼠的做人規則,卻不是他的。

你半邊天咋地,老子不懼。

他把後背往後一撞,段綢的手臂就給準確無誤地壓在了椅背兒上。

“有本事彆搞偷襲,我們下去找個空地拉開場子。”

許崇把兩個人擇zhái開,見麵就杠,你們是前世的冤家嗎?

一正一副兩個班長都有重任在身,班上雜七雜八的事兒今天由孫傑和許崇暫時代理。

孫傑最先下車,按照安排的路線,引導大家去指定地點用早餐。

經過一段插科打諢,並沒有緩解包箏的困意,昨晚興奮得沒怎麼睡覺,這會兒子真該用功,又開始了萎靡。

勾凇拉著他躲到車後沒人地方,給他塗百草油。

大家都走了,車廂裡隻剩蔓延和鮮梣。

“趙哥在下麵等你。”

蔓延握了一把他的手,然後兩個人才先後下車。

鮮梣按著事先製定好的節奏,有計劃地開始這一天的彩排任務。

在體育場外麵專門為工作人員提供的區域裡麵,蔓延被趙閣領上了一輛停在那裡的保姆車。

看著車上一應俱全的配置,蔓延啞然失笑。

我就一個獨唱節目,其他啥事沒有,今天來也是起哄架秧子。

“吃完東西,再睡會兒,音樂老師和舞台藝術指導還在路上。”

蔓延直咋舌,此次盛會,要在省電視台做現實直播,稍晚一點,會同步發布到網絡上。

憋了半天,他還是把自己的擔憂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