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卡曼斯不禁咬牙感慨:“我怎麼沒早點發現呢?”——如果早點發現的話那他就不用以為是自己能力太不行了還自我反思了好幾天!
“真抱歉。”塞德裡克歎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矜持,“但你知道的——我很難拒絕一切靠近尤裡的機會。”
這一聽,卡曼斯怒罵:“死戀愛腦。”
塞德裡克:“謝謝。”
“我沒有在誇你啊!”
總之,就算有不計其數的人前赴後繼撲上來爭先恐後說“迪戈裡你真可愛”,塞德裡克也隻是表麵上羞澀笑笑,實際上也從來沒將這句話翻進心裡麵,更不可能為此產生什麼臉紅的特殊反應。
但尤裡不一樣。
她太不一樣了。
因為她是尤裡,也因為隻有尤裡,才會讓塞德裡克內心所有防線都陷入短暫崩解狀態,才會讓塞德裡克所有預設想的反應都猝不及防地變為虛無。
但這也太失態了。塞德裡克在內心這麼想著,連小熊耳朵與尾巴都跟著沒什麼勁地耷拉了下來,就像失了神一樣,有些煩躁又難受地繼續想,隻因為一句“你現在太可愛了”就開始胡思亂想,尤裡會覺得他事很多嗎?尤裡會討厭他嗎?尤裡——
“可愛……”尤裡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似是竭儘全力也沒法克製住自己往他耳朵與尾巴上望去的目光,自言自語的喃喃也在此刻脫口而出,“我可以摸摸嗎?”
塞德裡克:?
他的表情應該凝固了。
“我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想法,”尤裡的表情與口吻都很認真(但塞德裡克分不清她現在到底能不能思考現在是個情況),“我隻是想看一下它們摸起來的觸感是不是跟我的小熊玩偶一樣。”
還挺有理有據。
塞德裡克沉默了幾秒,再後艱難地蹦出一句:“不一樣吧?畢竟一個是布料,另外兩個是……熊的真皮。”
“好吧。”
她答應得戀戀不舍。
塞德裡克又有點沉默了。
他的小熊耳朵和尾巴似乎對他婉拒尤裡的摸摸很不滿,正小幅度地亂晃。但沒有關係,或許隻是他的錯覺罷了。
塞德裡克很淡定地按下鬨騰的尾巴。
氣氛再度安靜了下來,尤裡也從那種過於熱情的不正常模式中走出來了,她乖乖巧巧地待在邊上,但餘光仍若有似無地往他身上胡亂瞟去。
塞德裡克摸了摸鼻子,默默垂下眼簾,聲音聽起來很晦澀:“你不是該去吃早餐嗎?”
尤裡不知為何也不自在起來了,她本能舔了舔嘴唇,小聲道:“卡曼斯說你不願意從休息室裡出來——他問我能不能去看一下。”
“你可以不答應的,”塞德裡克像是在賭氣一樣,迅速接上的話語帶著幼稚又彆扭的委屈,同樣很小聲,“……反正你也不想理我。”
尤裡愣了愣,下意識開口:“我沒有不想理你——”
“可你已經好久沒有跟我說話了。”塞德裡克彆開了頭,小熊耳朵也像是附和那般抖了抖,聲音緩慢又輕,“四十三天。”
尤裡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道出清晰的數字,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這是第一次。哪怕暑假我們沒有辦法見麵或是麵對麵說話,也會寄信的,可是這四十三天什麼都沒有。”塞德裡克轉回了頭,那雙淺灰色眼睛充斥著難過情緒地看著她,小熊耳朵耷拉下來,聲音聽起來可憐極了,“尤裡,是我哪裡讓你不開心了嗎?”
這些話就像雷電雨,即刻在尤裡心上卷起嘩然一片。她本能攥緊了掌心,愧疚又難過地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灰色眼睛,幾乎是想都沒想,便當機立斷喃喃著否認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看著他,看著讓她第一次感知到兵荒馬亂暗戀的少年,哪怕很害羞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哪怕它被說出時還是打著顫的,但她仍然鼓足了勇氣說,“沒有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