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驕陽似火,日頭正猛烈時,炊煙於山穀之中嫋嫋升起,一幅靜謐景象。
“咳咳!”朱珠小臉滿是灰燼,埋頭生火燒飯,抬手取竹籃野菜時,餘光警惕的看向屋簷下裹著黑袍靜坐藤椅的老巫婆。
隻見司藍在老巫婆一旁以木枝在地麵寫著解毒之法。
“真是奇特,你竟然就這樣解開那小姑娘身上的毒。”老婦人難掩讚歎,更是困惑,“老婆子記得你們的師傅並不懂毒,那你又是如何學的?”
司藍先前受了傷,麵色仍舊有些差,搖頭應:“隻是自己琢磨,死馬當活馬醫,湊巧罷了。”
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朱珠,頓時不淡定了!
好家夥,司藍竟然把自己當成死馬,她就不怕把自己治死嘛!
朱珠憤憤折斷木枝往灶台裡添火,好似司藍也跟著被自己扔進灶台裡燒個乾淨!
待米飯出鍋,饑腸轆轆的朱珠端著蒸好的野菜以及魚肉放置在老巫婆麵前出聲:“吃飯咯!”
朱珠正要一道坐下時,老巫婆抬手一揮,竹凳嘩啦碎成渣,可見下手之重。
“師妹小心!”司藍眼急手快,連忙探手拉起朱珠。
朱珠心臟狂跳不止,渾身血液沸騰,方才若是慢一步,自己就算不死,至少也得缺胳膊斷腿不可。
隻見老巫婆執筷,有條不紊的夾起魚肉出聲:“真是不懂規矩,長者用食,豈能同桌!”
“老前輩教訓的是,師妹不懂規矩,還請見諒。”司藍緊緊握住朱珠的手腕,暗自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朱珠見此,卻表現的格外安分守己。
司藍心有困惑,多心看向朱珠。
而朱珠仰頭無辜的迎上探詢目光,探手捂住肚子,故作怨念。
眼見朱珠露出可憐模樣,尤其是她圓潤光亮的明眸,最是惹人憐惜。
雖知朱珠本性並非如此無辜,司藍卻難以視而不見,探手輕撫她發間,試圖無聲安撫。
然而,司藍這般當眾摸小孩的動作,對於重生的朱珠而言,實在有些不適!
於是朱珠試圖掙脫司藍的束縛,司藍困惑不解,卻並未鬆開動作,反而握緊她的手腕。
論較勁,朱珠是絕對贏不了司藍。
半晌,朱珠手腕泛了紅,實在疼得緊,眼眸泛紅怒瞪司藍。
偏生這般兔子紅眼模樣落入司藍眼中,沒有半點震懾威脅,反倒覺得她分外憐人,隻好鬆開她的手腕。
朱珠這才得以揉手腕,暗自下定決心要早點離開天恨穀,否則繼續跟司藍待下去,還不知怎麼死的!
“你們兩動作真是不少啊。”老巫婆停筷,端起茶水喝了小口,“既然你們師傅不在天恨穀,那你們兩恐怕是活不了。”
朱珠一驚,下意識後退應:“我們無冤無仇,又準備飯菜,你竟然還要殺我們,真是沒天理!”
“誰讓你們倒黴,偏偏是她的徒弟呢。”
“其實我也不想啊,當初莫名其妙就被抓進山穀,結果現在想出都出不去!”
司藍沉斂目光看向來者不善的老婦人出聲:“您來找師傅報仇未果,恐怕殺了我們也不足以泄恨吧。”
老婦人打量眼前鎮定自若的女孩應:“是啊,所以現在拿你們的人頭,不過是下馬威罷了。”
語畢,老婦人將手中茶水狠辣潑濺,隨即掌心一揮,晶瑩水珠襲向兩人。
朱珠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司藍推開,隻見那茶水飛濺處形成斑斑黑點,就連窗戶都被腐蝕成小窟窿。
這哪裡是茶水,分明是毒水!
司藍身輕如燕,探手拿起房簷下的雨傘,隨即撐開,翻身躲避茶水。
待司藍身形立定之時,整把雨傘已然毀壞大半,滿是刺鼻的味道。
“沒想到年紀輕輕,身手不凡,真是不錯的好苗子。”老婦人饒有趣味的打量,麵露欣賞之意,“老婆子都有些不忍心殺你,這樣吧,若是能拜入門下,或許能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