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將雨傘隨意丟棄一旁,看向朱珠出聲:“那師妹呢?”
“這小姑娘就沒這福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要這福分。”
老婦人皺眉,心裡暗下殺心,出聲:“不知死活,真是可惜了。”
“等下!”一旁的朱珠明顯從老巫婆的話語裡感受到輕視,頓時氣的跳出來,憤憤不平,“憑什麼她可以,我就不行?”
老婦人看熱鬨的瞧著這古靈精怪的小女娃,輕蔑道:“你心性不定,恐怕難成大器。”
“什麼!”朱珠吐血的看著嘴毒的老巫婆,心想果然司藍才是自己的克星,又礙於現下情形,隻得忍氣吹捧,“我看您還是一塊收了好,等師傅回穀發現兩徒弟都投奔您的門下,這傳出去才能襯托您的威風,豈不是更痛快!”
“你這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可惜老婆子最討厭多嘴之人。”
“不會吧!”
朱珠見老巫婆軟硬不吃,嚇得連忙躲到司藍身後,壓低聲道:“師姐,快走!”
司藍眼露不解,動作卻已隨其而動,邁步竄入林間。
“想跑,沒門!”老婦人嗤鼻道,探手偏要運功,卻忽地腹部劇痛,皺眉停止動作,視線落在桌上菜肴,隨即怒目掀翻桌椅!
行走江湖數十年,誰能想到如今竟栽倒兩小娃娃手裡,簡直是奇恥大辱!
午後林間光亮充足,藤條之間,朱珠笑意璀璨的晃悠其中,嗓音如銀鈴脆亮出聲:“幸好我偷偷在魚裡加料,否則這回真是死定了!”
司藍視線落在朱珠得意麵容,如此天真爛漫年歲,偏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眼眸不禁沾染些許笑意出聲:“師妹,加了什麼?”
“先前你摘野菜的竹籃旁就有晾製的草藥,我發現其中一種是能使人腹部絞痛的毒花,名為浮蘭,無色無味,這是江湖上常用來害人的毒物。”
畢竟朱珠在江湖混了幾年,所以有所印象。
“師妹就不怕老巫婆讓你我試毒,到時我豈不是也會中毒?”司藍聽出幾分異常,目光幽深的看向燦爛明媚的朱珠,已然察覺端倪。
現在還沒出天恨穀的朱珠,按理她不應該懂得這些東西才對。
毫無察覺的朱珠並不知身份暴露,偏頭理直氣壯道:“哼,那就算師姐倒黴咯!”
說罷,朱珠先行一步,借由藤蔓遠離司藍,以免遭她報複!
而司藍確實想抓朱珠,隻是探出去的手甚至連她的發帶都沒抓住,隻能看她像飛鳥一般逃出自己的掌心。
“師妹,慢點。”司藍抿唇出聲,隨即追上前。
朱珠卻動作不停,月牙彎眉,明眸含笑應:“我才不咧!”
如果被司藍抓到,說不定又得挨揍!
其實朱珠一開始設想過老巫婆會讓自己和司藍試毒,所以打算用魚肉順道捉弄司藍!
眼見朱珠逃之夭夭,司藍不想招來老巫婆,隻好停下呼喚,暗自快步跟上,心想她既然不說,那就隨她演吧。
傍晚時分,黃昏日落,遠處火光猩紅亮起,煙霧繚繞。
而兩人早已躲入隱秘樹洞,朱珠眺望遠處動靜出聲:“看來老巫婆氣的太狠,現在就連我們的草屋都被燒了。”
司藍於一旁采摘草藥,並不關切的應:“現在草屋暴露位置,本就不能繼續居住,老巫婆要燒就燒了吧。”
夜色無聲籠罩天恨穀時,山穀內一片漆黑,最是危險。
因顧忌老巫婆,兩人不敢生火,朱珠抓住好些螢火蟲,用布包裹掛在樹洞內裡照明,炫耀念叨:“師姐你看,我聰明吧!”
“嗯。”司藍無心觀賞,隻是怕不配合朱珠,她又得鬨性子,低頭忙著搗爛草藥,“師妹彆動,我替你的傷敷藥。”
朱珠不由得想起白日裡司藍的話,記仇的念叨:“哼,師姐把我當死馬治毒,這事還沒完呢!”
司藍微愣,視線落在朱珠氣鼓鼓的可愛麵容,莞爾一笑,探手輕捏她的臉,解釋道:“我那是騙老巫婆,師妹這麼聰明,不會也上當了吧?”
朱珠怔怔地看著難得露出淺笑的司藍,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
司藍,好狡猾啊,可是她笑起來竟然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