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昨日幾番驚險,朱珠勞累過度,幾乎是一閉眼就沒了意識。

本以為會一覺睡到天亮,誰想睡意朦朧時,朱珠隱約聽到哭泣聲,那聲音微弱,卻一刻都不曾停歇,惱人的很。

朱珠便尋聲查探究竟,可夢境之中滿是大霧,無邊無際,完全辨彆不得方向。

許久,朱珠才找到哭泣聲來源。

原來隱於霧中哭泣的是司藍,她四周都是遼闊水麵,仿佛將被淹沒的孤島。

遠遠瞧著司藍,她正無助的佝僂身段,神情傷心欲絕。

朱珠一愣,連忙邁步涉水遊近喚:“師姐?”

可司藍卻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望著朱珠,那雙沉斂美眸滿是絕情,冷淡道:“我不是你的師姐,你走吧!”

一時之間朱珠都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心急如焚的緊皺眉頭,低頭看向不斷上升的水麵,連忙探手試圖拉起司藍,可是她卻巋然不動,好似抱了必死之心。

朱珠拉扯不動,心生無力,目光落在司藍赴死麵容,隻得服軟湊近道:“對不起,師姐。”

我不該故意對你說那麼沒良心的氣話。

朱珠自知理虧,隻得握住司藍的手,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出聲:“師姐,這裡太危險了,我們走吧?”

可司藍卻沒有應承朱珠的示軟,反而決絕的抽出被握住的手,眼眸閃爍淚光,儘是絕望憎惡應:“我的死活,與你無關!”

朱珠被看的怔住,心口好似跟著深深割開一道鋒利口子,鮮血淋漓。

司藍,她竟然哭了!

恍惚與震驚之間,水麵上升的極快,漸而蔓延至兩人脖頸,情況十分危急!

“師姐,彆哭……”朱珠慌的不行,想探手給司藍擦眼淚,又怕她嫌棄,隻得再度遊近,探手環抱住她,以免她被淹死,姿態放低的喚,“對不起,對不起……”

“師姐原諒我吧!”

“以後師姐讓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

這夢境太過真實,司藍的反應讓朱珠心口泛疼的厲害,話語自然是極儘卑微討好。

毫不誇張的話,朱珠就差說自己是司藍的狗腿子!

當然,或許真的對司藍說了也不一定。

畢竟朱珠當時病急亂投醫,哪裡還顧什麼臉麵啊!

恍惚間回神,天光大亮,驕陽似火,如此大好時光,此時的朱珠卻隻想找塊地把自己給埋了!

如果司藍把自己昨夜夢話聽的乾淨,朱珠簡直不敢想象會有多丟臉!

“師妹,怎麼了?”司藍從崖邊尋了些野果回來,隻見朱珠仍舊如先前一般灰暗臉色,好似仍舊處於震驚之中,無法接受。

朱珠深呼吸的平複心境,偏頭看向臉色略微蒼白的司藍,故作無事發生的應:“沒什麼,我這是在打坐靜思。”

既然丟臉的事已經發生,那再計較也沒什麼用。

畢竟,總不能親手掐死自己吧!

“是麼。”司藍遞著野果,並不信朱珠的鬼話。

雖然司藍好奇朱珠昨夜的夢,但是她閉口不說,自然司藍也沒興致追問,反正已知她夢裡與自己有關,並無旁人,那就足夠了。

朱珠咬著野果,險些被酸掉牙,小臉皺成一團,看向神態自若的司藍,隻得咽下嫌棄話語,轉而問:“師姐,我們接下來往哪走?”

“這附近都是懸崖峭壁,險峻難行,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最好的法子是原路返回過溪離開。”

“那豈不是很容易碰上老巫婆?”

司藍頷首應:“嗯,現在不排除這種可能。”

朱珠吐出果核,後怕的搖頭應:“不行,如果碰上老巫婆,我一定會被她弄死!”

現在兩人的武功對上老巫婆就是耗子碰上貓,死路一條。

說罷,朱珠坐起身向崖邊自顧張望,這處崖距離對麵山峰太遠,自己有輕功都夠嗆。

更彆提自己現在沒有輕功,讓司藍帶自己過崖,無疑天方夜譚。

“這片鬼地方真是寸步難行,高聳險峻不說,又荊棘密布,那隻大老虎肯定不住在這處。”朱珠移開目光,猶豫的看向深不可測的崖下嘀咕,“真沒想到,竟然這麼高啊!”

“那倒不一定。”司藍見朱珠從崖邊走近,探手指向一側,“昨夜我們忙於逃路,所以沒有勘察地形,其實完全可以從另一側繞過荊棘叢林,隻不過那條小道較為陡峭。”

朱珠滿是好奇出聲:“那我們現在悄悄繞過去,說不定就能避開老巫婆!”

“不行,我們還不知老巫婆的眼睛白日裡是否能看見,其次老巫婆的耳朵比雀鳥還要靈,稍有動靜她就會察覺,暫時先緩緩吧。”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隻靠野果在崖間等死吧?”

司藍,一時無言。

朱珠見此,亦有些泄氣,自顧靠著滿是藤蔓野草的山石,探手揪著野草泄憤,卻不料發現山石似乎刻著字!

“師姐,上麵有字呢!”朱珠探手撥開藤蔓野草喚著。

司藍聞聲,起身走近,視線落在山石處念:“虎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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