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談戀愛把腦子談傻了?”蔣雲不客氣道,“這是郊區,夜晚叫車等待時間一小時起。”
“我倆沒談呢。”魏疏嘟囔道。
“閉嘴。”
蔣雲在幾分鐘內預想了所有可能的情況,然後劃開手機鎖屏,將一個人拉出黑名單,把他的定位發了過去。
【如果淩晨三點之前沒回消息,就說明我出事了。】
維克托人員混雜,一部分是跟著戚皓過來的,一部分本就是俱樂部的會員。他在對話框編輯完這句話,拉著魏疏坐到一群有過點頭之交的人當中。
蔣雲看牌技術不錯,幫魏疏連贏了好幾把,在場有人不樂意的,吵嚷著讓蔣雲替了魏疏的位置,親自下場跟他們打。
從頭贏到尾容易引發眾怒,蔣雲適當地放了放水,小部分集中在他手上的籌碼陸陸續續被其他人瓜分。
約定好的淩晨三點很快就到了,蔣雲下了場,正準備回一條報平安的消息時,一名黑衣保鏢徑直穿過人群,說戚少請他過去一趟。
蔣雲刪掉了那句“我沒事”,坐回方才的位置:“他找我什麼事?”
“您可以親自問戚少。”
酒桌的玩法改成了俄羅斯轉盤,蔣雲重新入局,骰子被他輕輕一拋,擲出一個3點。
“戚皓過生日,自己躲一邊把大家晾了大半天不說,還要請我和他私談,”蔣雲皮笑肉不笑,溫聲說,“你看,我這把才剛玩不久,不如你把你們戚少請過來,叫他跟我們一起玩,怎麼樣?”
保鏢為難道:“可是……”
周圍一圈人家世背景相差甚微,被蔣雲一攛掇,頓時露出不滿的表情,諒戚家再怎麼家大業大,戚皓也不能這麼不給麵子。
“可是什麼可是!”
蔣雲對麵染了一頭金毛的青年搖著骰子,說道:“去傳個話的事,你就告訴戚皓,我們……嗝,在玩俄羅斯轉盤,叫他過來……喝!”
“行了,”蔣雲道,“戚皓不會怪你的,問起來我幫你向他解釋。”
骰子輪完一圈,該他投擲了,蔣雲料定保安不敢當著一眾富家子弟的麵強行把他帶走,雲淡風輕地用酒杯蓋住骰子。
掀開杯口,點數正麵朝上,蔣雲搖出來一個六。
不知換到了第幾個遊戲,衣衫不整的戚皓終於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他消失的地方。他衣領印著一個鮮紅的唇印,脖頸遍布著青紫的痕跡,眼神渙散地加入進來。
金發青年曖昧地吹了聲口哨,擠眉弄眼道:“喲,原來戚少是背著我們偷偷享受去了。”
“滾你的,”戚皓陰晴不定地笑罵一聲,隨即拎起一個空酒瓶,皺眉道,“你們就喝這個?”
另一人起哄說:“這不是等著戚少開酒嗎?”
“沒問題。”
戚皓幾乎沒有猶豫,叫人當場開了一瓶軒尼詩李察。
他眼睛好似被膠水糊住,與蔣雲四目相對時,勉強才能擠出一道縫:“阿雲牌技好,聽、聽說在場沒一個人灌得了你的酒……不如我倆玩一局,不管誰贏,之前的事都一筆勾銷。”
戚皓態度放得很低,字裡行間流露出幾分誠意,使人覺得他是真心求和。
蔣雲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發散的瞳仁,點頭示意戚皓發牌。
那瓶軒尼詩李察是戚皓在所有人眼前開的,但這並不能保證酒沒有問題,看他的意思,蔣雲今天非得在維克托喝杯酒才能走了。
現在他沒有機會發消息,不知道那人會蠢到獨自一人趕到,還是報了警再來。
牌麵宛如折扇左右展開,這把蔣雲手氣不錯,贏率非常高,可後續的局麵卻並非他預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