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手術室上方的燈亮了,換上病號服的梁津被護士推到一間單人病房,他側身躺在病床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蔣雲搬著凳子坐在床邊,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他有很多話想問梁津。

關於梁津為什麼過來,為什麼……替他擋下了戚皓扔過來的酒瓶。

在郝家小館遠遠見了梁津一眼的那一天,蔣雲銷毀了所有資料,紙張在碎紙機裡被壓成碎片的那一瞬間,他後知後覺地想,就這樣放過梁津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除了“放過”,他也想不出更好的選擇了。

梁津雙眼緊閉著,平日裡冷淡疏離的麵容柔和許多,甚至透露出一點點溫柔的意味。

也許受到他的影響,蔣雲眼皮沉沉地往下搭,困意鋪天蓋地席卷過來,仿佛將凹凸不平的沙灘衝刷平滑的海浪。

蔣雲很快入睡,然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是昏黑的,所有事物被暗色包裹,他分辨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他以正麵朝下的姿勢趴伏在柔軟的被褥裡,周圍的環境並非完全黑暗,因為蔣雲偏頭呼吸的時候,看到了從搖擺的窗簾間傾瀉而出的微光。

脊背被一個冰涼的不知名物體觸碰,蔣雲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整個人受驚地一顫。

須臾,他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衣料的摩擦聲,又像衣服被扔到地上。

……原來這裡還存在著第二個人。

他沒辦法動彈,更沒辦法反抗。

那個冰涼的物體是柔軟的,蔣雲猜測它大概是誰的手掌,從他的脊背磨蹭到了後腰,最後停在他的腹部。

他被人粗暴地托了起來,縫隙裡的光亮轉瞬即逝——

那人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一條陰毒的,埋伏在熱帶雨林中的森蚺,冰冷的鱗片纏繞著他的軀體,好似下一秒就要將獵物吞吃入腹。

這不是一場好夢,蔣雲覺得他應該用“噩夢”來形容它。

他仿佛被釘在那個位置,被撞得破碎的字句與濃濃的哭音相互交織著。

蔣雲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聽不到他的哭喊,以至於從睡夢中驚醒時,他背後起了薄薄一層冷汗。

“做噩夢了?”

聲音的源頭忽遠忽近,蔣雲睜開眼,梁津已經睡醒,一隻手正在輸液,另一隻手握著一隻紅筆,在試卷上批出一串流暢的紅勾。

病床不窄,梁津身邊還剩一大片空間,蔣雲就是趴在這個地方睡的。

他的額發睡得翹起了一個弧度,看上去有些呆。蔣雲看向梁津,他停下筆,把話重複了一遍:“做噩夢了嗎?”

“嗯,”蔣雲認為它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噩夢,說道,“算是吧。”

“你好點了嗎,需不需要我叫醫生過來?”

“不用。”

筆尖勾勾畫畫的“沙沙聲”再度響起,梁津低頭繼續批改試卷:“醫生來過了,在你睡著的時候。”

“……”

其實蔣雲覺得他沒必要說後麵那句話。

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鎖屏上彈出幾條娛樂推送,最上麵那一條與戚皓有關,蔣雲點進去,標題非常吸人眼球。

【震驚!某二代以不正當手段迫使兩名女性與其發生關係,警方已介入調查!】

蔣雲回了幾條緊急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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