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點曖昧了》全本免費閱讀 []
三、二、一。
蔣雲在心中默數三下,但梁津沒有回答他。
然後又從五開始倒數,念到“二”的時候,麵前的人動了動,他以為梁津即將順著他的台階摔……不是,走下來,結果那個身高逼近一米九的人直挺挺地往下倒。
沒有後仰,讓腦勺磕到地麵;沒有東倒西歪,與長廊兩側的石凳來一個親密接觸。
梁津十分有眼力見地,朝他壓了過來。
“有沒有人幫幫忙!”
蔣雲沒有足夠的力氣把梁津運到一旁的長凳上,他托著那人的頭顱,膝蓋半跪著:“這裡有一個腦震蕩患者暈倒了——”
醫護人員聞聲帶著擔架趕來,梁津被輕手輕腳地平移到擔架上,腦袋輕輕歪向一側。
擔架終歸是標準尺寸,做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梁津躺進去就像烏龜住進海螺殼,束手束腳的。
一切發生得太快,蔣雲反應過來的時候,擔架和上麵的人已被抬遠。
天色逐漸黯淡,太陽在天空中從一端移動到另一端,卷起的微風將葡萄藤吹得左右搖擺。
蔣雲掌心還殘留著支撐梁津時的重量感,他不自覺地攥了攥手,習慣性地摸了摸病號服的口袋。
演的吧?
怎麼可能是真暈。
對,他摸到手機的棱角,打開搜索引擎輸入“腦震蕩患者的表現有哪些”,逐字逐句認真看了兩頁,他熄掉屏幕,心中蹦出一個荒誕的猜想。
返程前的最後兩天,他一直在為這個猜想付諸實踐。
冀西的美食文化較為發達,當地特色菜風格鮮明,獨樹一幟,廣受本地人和外來遊客好評,這也導致以西式或者東南亞菜係為主的餐廳少之又少。
蔣雲將點評軟件定位到這座城市,裡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一家能複刻上輩子那道“特殊菜肴“的法式餐廳。
當然,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金錢代價。
因為據那家餐廳聘請的法國主廚所說,叫他做一道表麵平平無奇,實際卻辣度驚人的湯品,簡直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侮辱。
蔣雲向餐廳老板開出一個價格,說:“你問問那位大廚,這樣還算侮辱嗎?”
過會兒,老板回複道:“蔣先生您好,請問您理想的用餐時間是?”
蔣雲:“今晚七點,麻煩打包。”
夜晚,涼風習習。
種在住院樓周圍的大樹“沙沙”抖動著,宛如恐怖片裡的背景音。
穿著黑衣長褲的青年頂著一頭睡亂的短發,左手提了一個保溫桶,右手反扣住手機,在二號病房站定,敲了敲門。
“不允許探視”的約束於今日解除,聽到病房內傳來一聲“請進”,蔣雲擰動把手,靠坐在床上的梁津正掰開一次性竹筷,相對著摩擦筷身的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