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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對比容廷的容貌俊美,更顯清秀之資,縱著布衣在身,一身貴氣。
他上下打量了容廷一番,沉聲道:“莫念是神女的人,隻知守本份。至於你,不過仰賴神女仁慈,不與你計較罷了。”
要他看,神女未必不知容廷有了下山之心,於他個人而言,容廷走了是件好事。
容廷也似篤定了,莫念因私心不會向神虞告密,他回身看了一眼昏迷的贏厭,邁步向前,來到莫念身前。
低聲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莫念,我有一句話相勸,聽不聽在你。”
他用兩人可聞的聲音道:“這位麒麟神子,不是神女對手,縱有來日,神女也不會要他,你該擔心的是神子神闕。”
莫念向他冷冷一笑。
當年神闕尚未下山時,容廷沒少背著神女向神闕示好,麒麟神子上山後,他暗地裡未必不會對麒麟神子示好。
容廷這樣的牆頭草,神女絕不會要他。
他自身後取出浸過天池水,拿內力烘乾的玄色蒙眼布,遞給容廷,道。
“莫念也有一句話勸你,人若立場搖擺不定,來日可不會落有什麼好下場。”
容廷從他手中接過蒙眼布,笑道:“你我誰對誰錯,日後自見分曉。”
贏厭躺在榻上,看到自己來到一處無天光的渾噩之地。
他震驚抬手,觸碰上自己的雙眼,兩世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另一種黑暗。
一道清而冷的聲音,從心境響起,淡聲道:“心海,乃心頭所想,你生而無目,不識人間萬物。本座予你一個重獲光明的機會,讓你看清萬物。”
一個人形的紫光,身影透明,站在他身前,向天一指。
渾噩無天光的黑暗之地,一道天光刺破黑暗,傾瀉而下一片白芒。
她手托白芒在掌心,遞到他眼下,耐心解釋道:“這是光明,萬物生靈仰賴它得生機。光明不看孰善孰惡,它平等愛萬靈,平等給每一種生靈提供生機。”
她一手托白芒,另一手用力一拍他腦門,略顯歡快地道:“你就不同了,你是魔,為天厭,可它厭你,不給你喜怒哀樂,你未必不可再生喜怒哀樂。”
贏厭再度被她拍腦門,氣得揮掌打向她心口。
十成內力的閻魔功擊打在透明的紫光人形上,僅到了一團空氣。
揮掌的贏厭,茫然看向自己的手心,複又茫然看她。
相隔一殿處。
神虞躺在榻上,垂在榻沿的手臂,被割破的手腕,滴滴鮮血墜在天山雪蓮上。絲絲縷縷的血線,從冰蓮紋絡升起,漸漸地成了血紅之色。
她雙目緊閉,麵色慘白,另一手向虛空一拍。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贏厭被這極重的一巴掌,扇歪了頭,略顯遲鈍地手摸臉,看眼前的透明人。
神虞甩著生疼的手掌,蹙眉向他解釋道:“力從己身起,本座打你自己手也疼,下次你若乖些,應學會自己打自己。”
贏厭恨紅了眼,向前一撲,再度撲了個空。
神虞不躲不避,依舊站在他身前,不滿道:“傻孩子,本座是神女,這裡是本座送你造化之地,你傷不到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