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謹言慎行。
梁煜衡頓在那裡,話不知怎麼往下接。柳鋒明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微微用力,運動褲被撚起褶皺。
戒煙已有近四年,曾經留在食指一側的淡黃色痕跡早已褪去。他來支隊才重新開始有了這毛病,雖然這幾日著實沒少抽,手指還是乾淨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下意識將手指在褲子上輕輕蹭著。
據說養成一個習慣需要21天,那麼剝離一段舊憶到底需要多久?
他總以為自己能夠更強大,或者應該更努力一些,至少在最開始,他是試圖不要在梁煜衡麵前把一些事情暴露地太過明顯的。
但煙癮確實藏不住,工作第一,其他第二三四五六。
隻是隱約有些後悔。
沉默把時間拉得很長,配上陰雨天的低氣壓,車裡的空氣悶得幾乎有些令人窒息了。
關鍵時刻,坐在前排的田渡忽然打了個噴嚏。
“那個……梁哥,車裡有點悶,我能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嗎?”
“可以。”梁煜衡秒答,並在心裡狠狠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很好,這是你這一個月以來最有眼色的時刻。
田渡一說話,他立刻借著這個機會摸了摸口袋,把一盒東西遞到前排:“暈車藥,吃點,一會兒彆吐車上。
田渡接過來,大受感動,泫然欲泣:“梁哥,你太好了,你什麼時候——”
“剛剛叫了個外賣。”梁煜衡無情地打斷了他的煽情,看他摳了兩粒倒在手裡,立刻把剩下的藥摸回來,看著柳鋒明猶豫:“柳老師,你——”
柳鋒明在他麵前攤開手掌。
梁煜衡怕他反悔一樣,飛快地把藥倒在他手心裡:“彆乾咽,有水。”
三十而立,保溫杯裡泡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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