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哥還那麼小,他怎就……”
言歡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男子自十三四歲通人事起,便會生欲念。”淩驍與她解釋,“這也是大戶人家公子到了年紀便安排通房緣故。”
不光使之知曉男女之事,也可了解其身體此方麵狀況,更避免因得不到解決而去外頭花街柳巷,否則名聲不好聽不說,弄不好沾染臟病,家裡婢女總是放心可靠。
但在婚前決不能有庶子。
可公子哥兒們年輕,男子心又大,不會留意這點,是以此事便落在當家主母頭上。
故而主母們會主動給其子安排通房丫頭並做好避子事宜。
“十三四歲?”
言歡看向丈夫,眨著眼睛,“那你為何沒通房?你怎麼過來的?”
淩驍臉一黑,“現在說兒子事還是說我的事。”
言歡抿住唇,羞愧低下頭。
說起來此事也是她的失責,雖知道很多貴公子婚前會有通房,但不知內由,單純以為他們好色。
淩驍也不忍責怪妻子,她母家沒有兄弟,這種事無從知曉,自不會留心。
“現在怎麼辦?”言歡沒了主意。
其實還能怎麼辦,無外兩個法子,一則落胎藥,二則儘快娶位正妻進門。
可事情難就難在這兒。
蘭芝肚裡懷的是雲哥的孩子,是言歡夫婦第一個孫兒,如何能下得了狠手?
“若是娶妻,必得趕在孩子落地前,雖說也是正妻進門前有了身孕,至少沒出生,勉強圓回些。”
淩驍分析著,“當然,不管娶誰家女兒,我們不能跟對方隱瞞此事,議親時還需告知實情。”
言歡明白,事前與對方說明雖損些顏麵,但也不失為坦誠,故意藏著瞞著,日後被發現才讓人唾罵,形同騙婚。
“要是這樣的話,門當戶對人家是不敢想了。”
尤其知意,言歡早早看好的兒媳人選,還有兩年才及笄,這回等不到了。
“尋訪議親,再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一連串事宜下來少說得好幾個月。”
那丫頭肚子可等不及,言歡犯愁,“這麼短時間娶誰去。”
淩驍忽然想到一人,一個一直追著他做兒女親家之人,其迫不及待的熱情程度足以短時間內給兒女成婚。
想到此淩驍忍不住一笑,但對方家族以及彼此恩怨淩驍也知這門婚事不妥。
言歡見丈夫笑了又搖頭,猜測他定想到了什麼。
妻子追問,淩驍就當是閒話聊給她。
這邊夫婦倆為兒子事發愁,另一邊,望雲台燈火通明,繁華鼎沸。
二樓雅間,熏香嫋嫋,琵琶聲婉轉悠揚,妙齡女子眉眼如畫,杏口桃腮,素白小手撥著琴弦,滿桌美酒佳肴,客人談笑聲陣陣。
“此次京城之行多謝江兄照拂,明日就要返回揚州,特意請江兄和嫂夫人宴飲,多謝賞光。”
男子端起酒杯先乾為敬。
杜老板乃揚州富商,是江雲輕生意場友人。
席上杯盞交錯,歡聲笑語,宴會進行到一半,知道他們還有生意要談,清音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