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二人,閒聊間聽聞江雲輕女兒已掌店理事,杜老板很是佩服。
“女兒都這般出息,想來兒子更出眾。”
“杜兄誇讚,我隻有一女。”
杜老板聽聞麵露惋惜,“呦,那還是再添個兒子的好。”
“江兄富甲一方,家大業大,萬貫家財總要有人繼承。”
江雲輕笑笑不接話。
想到剛才的清音,杜老板繼續道:“嫂夫人年歲……怕是不好再生養,妾室呢?也未有生下男丁?”
“我無妾,家中隻有一妻。”
這讓杜老板稀奇,他甚是不解,“以江兄財力,納七八房妾室都是小事,子嗣繁盛也好繼承家業。”
江雲輕隻笑不語,杜老板更加好奇。
世間哪個男子不愛美色,如此富有怎可能不納小,尤其膝下無子,更應添丁進口,就是為家業考慮也得有後。
想來想去也隻能是家中妻子不準。
回想方才那位宋夫人,看上去端莊溫和,不似刁鑽善妒之輩,但……也不好說。
貴族女子自小受調教,不管私下性情如何,在外一定做出賢妻良母派頭。
也是了,其妻乃相府千金,妻妹是當今皇後,有如此強大的嶽家江雲輕難免受製。
這麼想著杜老板著實為友人惋惜。
再看向彈琵琶的女子,杜老板伸手一指,“這位琵琶手喚作鶯歌,性情嬌柔,琴技出眾,是我花重金買下的揚州瘦馬,一直在舍下作樂女,還是清白身,江兄若不嫌棄,小弟贈與你。”
“杜兄客氣了。”江雲輕給對方斟滿酒,“好意我心領,人就不收了。”
送上門的美人都不要,同是男子,杜老板不認為是對方清心寡欲,無非是懼內不敢接受。
男人好麵子,他不承認杜老板也不拆穿,“一個女子而已,江兄若不願納進門就把人養在外頭,做個玩樂,若有機緣孕子再接進門也不遲。”
屆時生米煮成熟飯,那位宋夫人既喜在外裝賢良,礙於賢名也隻能同意。
雖說此舉不光彩,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明明身強體健家財萬貫,卻因妻子善妒斷了後,這如何能行。
杜老板贈美人幫之解憂,當然更多是為討好對方,以便日後生意往來。
友人之舉江雲輕婉言回絕,隨後撇開話頭聊起其他。
夜漸深,望雲台依舊喧囂熱鬨,客人們川流如梭,通宵達旦。
清音躺下許久未見丈夫歸來,卻也不奇怪,生意場上應酬乃常事,大多生意都是在酒宴談下,雲輕與杜老板多年生意友人,對方難得來京城,二人少不得吃喝到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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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在憤懣中睜著眼生生熬了一宿,終於挨到天明,一大早就以請安為由進宮。
鳳鸞宮裡,宮人們遠遠退在外,殿裡充斥著紫嫣激昂聲音。
“她是溫嚴和孟蝶的女兒啊!”
“時晏怎能與她來往!”
紫嫣一張嘴劈裡啪啦道著,“安國公府趨炎附勢,在咱家敗落之時毀婚,小人嘴臉。”
“還有那孟家!”
提起孟家紫嫣怒火中燒,“孟太師陷害父親,致使咱們相府抄家流放,爹娘受了數年苦楚,還挑唆裕王害皇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