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輕繪聲繪色講述著當時情景,大難不死的人這會兒跟說書人一樣侃侃而談,看得清音母女倆哭笑不得。
“你爹我福大命大,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一百歲,不會有事的。”
“虧得爹爹還能笑出來。”
知意又看向娘親,“那回頭我和娘親去永安侯府登門道謝。”
清音點著頭,“對,應該的。”
江雲輕想起一事,“這次去揚州見到杜老板,倒是解了我一樁舊事。”
“是關於鶯歌?”清音猜測。
江雲輕嗯了聲。
杜老板得知鶯歌之事後嚇得魂飛魄散,本是好心卻沒成想給友人惹來麻煩。
“我一直納悶兒,望雲台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鶯歌肚裡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晚杜老板喝了不少酒,因著次日要趕路,是以天未亮就被下人喚醒,彼時酒勁兒還沒下去,腦子昏昏沉沉。
看到鶯歌便想起酒宴之言,一句讓她留下往後跟著江雲輕,杜老板便走了。
直到趕了一天路,到了晚上解衣而眠時發現肩上兩道紅痕,像是被抓出的傷痕,杜老板這才回憶起昨晚。
仿若酒場散後是鶯歌扶他回了房間,麵對女子嬌美容顏,而後……杜老板不敢再往深了想——他似乎同鶯歌發生了什麼!
但記憶實在模糊,男人不確定。
“難道鶯歌懷的是杜老板的孩子?”清音察覺問題。
“我和杜老板將事情從頭捋了下,怕是十有八九。”
“我二人都喝了不少,想來是那晚鶯歌扶他回去後二人發生了什麼,隻是杜老板醉酒記不清了,翌日他又早起,酒意未消,不清醒下更是忘卻。”
清音順著分析,“如此說來,那鶯歌必是見杜老板忘了前一晚之事,又要把她送給你,而她本心也想跟隨你,所以不點破,順理留下。”
江雲輕也這麼推測。
杜老板養了數位揚州瘦馬,不是自己享用便是送人,他沒納鶯歌,便是準備送人用。
不知自己將來會落入誰手,遇到個好主子是鶯歌唯一念想。
早從杜老板嘴中聽過江雲輕富不忘本,多行善舉,是至情至性之人。
夜宴上得已親眼所見,他雖是商賈,卻不似尋常富商油膩重利,一身正氣灑脫健談。
酒桌上杜老板提出將鶯歌送給對方,鶯歌是開心的,江雲輕帥氣多財又無子,家中正妻中年色衰,性子賢德又寡淡。
若跟了江雲輕,不光得此良婿,將來再生下兒子,江家財富便落在自己手裡,沒有比這更好出路。
次日麵對杜老板讓她留下之舉,鶯歌欣然接受。
鶯歌跟在杜老板身邊時間不短,深知此人薄情,家中妻妾頗多,正妻善妒又心狠,即便收她做妾,將來日子也不好過,哪裡比得過跟著江雲輕,既然男人忘了昨晚事,她何必再去提醒。
江雲輕也喝多昏沉大睡,於是杜老板走後鶯歌來到江雲輕房間,躺在男子身邊,一直到對方醒來,非完璧之身也被糊弄過去。
“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