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吃東西的孩子,女人眼中說不出的寵溺喜愛。
確定他們一心吃東西,注意力不在這邊,且小孩子也無心大人說話內容,孟鳶又輕聲問道:“不過,宋家妹妹……怕是不願,兒媳聽聞”
說著頓了下,似有口難言。
女人想了想,像是鼓起勇氣,“兒媳聽聞殿下接走孩子時,宋琳瑤不肯,爭執間還跟殿下動刀,傷了殿下,兩個孩子也被嚇哭。”
“迫於生母威嚴,兩孩子隻能放開殿下,回到生母跟前,唯生母命是聽,後來還是殿下用了些法子,才把孩子帶出來。”
皇帝眉心一擰,“竟有這種事!”
手中茶盞重重墩在桌上,“不像話!這麼久了,那丫頭還是這般粗蠻狠厲!”
“阻攔皇嗣回歸,還與儲君動刀,若非看在她誕育皇嗣功勞,賜死都不為過!”
聽聖上並沒有降罪那女人意思,想來是不做追究,孟鳶不便再爭取,及時轉變立場,“宋妹妹大抵也是不舍孩子,情急之下為之,還請父皇莫怪罪她。”
皇帝冷哼,“為皇家開枝散葉是她福分,蕭氏子孫乃天潢貴胄,豈由她一婦人霸占!”
“唯生母命是聽?將君父置於何地!”
“子隨父,千古禮法,她竟如此不知分寸,這般顛倒乾坤罔顧綱常,這麼下去孩子豈不被她教廢了!”
“父皇息怒。”孟鳶趕緊重新倒了杯茶。
皇帝眉眼慍怒,飲了口茶壓了壓心火。
“皇家規矩,身懷武藝女子不得為妃,無名無份還是罪臣女,這等身份本就無法親自養育皇嗣,在這種生母名下,孩子也顏麵跌損。”
“還這種做派,孩子若繼續在她身邊,豈不將龍子鳳孫教唆得忤逆不孝!”
長長呼了口氣,皇帝沉聲道:“儲君長子長女尊貴,必得有個體麵賢德母親。”
孟鳶恭順聽著,低垂的眼眸蘊著意料中的淡然。
看向太子妃,皇帝麵色微微好轉,“太子妃出身高門,賢名在外大家風範,孩子由你教養,朕放心。”
孟鳶聽了連忙拜謝,“父皇看重,兒媳受寵若驚,定不辱使命。”
“不過……”
訕訕一笑,女人麵露為難,“孩子先前一直跟著生母,且都這麼大了,定與生母不好割舍,怕是難以接受兒媳。”
“宋氏又那般強橫,縱然聖旨下不得不放手,可以宋氏性子,太子她都敢動手,更彆說兒媳了。”
孟鳶害怕又擔憂,“即便孩子養在兒媳名下,她定也少不得尋機會接觸孩子,兒媳也不能阻止孩子同生母見麵,縱然教導再儘心,也架不住宋氏從中……”
一聲哀歎,“生母養母……這當中不好平衡,孩子容易迷糊,大人也難做。”
明白她顧慮,皇帝嗯了聲,“是這個道理,生母在,孩子永遠難跟養母親近,且宋琳瑤刁鑽性子,必然阻礙你們培養母子情。”
孟鳶犯難,唉聲歎息。
“就讓她繼續在宮外。”
皇帝發下話,“不準踏入東宮,離開宋氏那樣的生母,孩子才能同你一心,也免孩子沾染她習氣。”
壓著心頭喜悅,孟鳶拜禮,“是,兒媳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