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裡扒外的東西!”
裕王將桌上茶盞啐地。
那女人竟跟皇後一夥,幫著對方監視自己!
裕王恨得要死,不知這賤婦都發現什麼了,跟皇後說過什麼,裕王心裡打鼓。
半晌後,子衿歸來,見到裕王在正廳,於是詢問他午膳想用什麼,好讓廚房準備。
“隨便,都可以。”
裕王與往常無異,夫婦倆有一句沒一句閒聊。
“皇後時常召你進宮,你們都聊什麼了?”
“沒什麼。”子衿笑眼彎彎,“娘娘經常跟我說起燕雲風土人情,還有小皇子和公主。”
裕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眼前女人,“娘娘可有說我什麼。”
“也說過,就是娘娘與王爺幼時趣事。”
“還有呢?”
“再有就是讓妾身照顧好王爺,彆的沒了。”
裕王笑得清朗,“就這些?”
“是”
子衿沒發覺異常,站起身,“妾身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做幾樣可口菜肴。”
男人點點頭,看著走出去的人,眼中笑意變得陰鷙。
本想著自己登臨大統後,雖會把鳳位留給摯愛之人,但看在這個原配妻子老實巴交份兒上,也給她個貴妃當當。
既然她這麼不知好歹,那也不必留了。
————
“此事不能再拖了。”
孟太師語氣深沉,“皇後此舉分明是疏遠殿下。”
太師不知裕王對雲貴太後的心思,自是不知皇後為何盯著他,更不會認為皇後會猜到密謀之事。
“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儘快出手的好。”
裕王深覺有理,如今皇嫂對他越來疏離,若等到徹底疏遠了他,難再近他們身。
兩日後上午,裕王進宮給皇上請安。
兄弟倆聊了片刻,很快臨近正午,皇上留他一同用膳。
裕王不意外,拿過隨從手裡的小酒壇,“這是青梅酒,還是母後在世時親手釀的,弟弟一直珍藏,今日就與皇兄一同宴飲。”
“那太好了。”蕭胤宸也高興,吩咐人將酒拿去熱一下。
兄弟倆許久沒單獨飲宴,這一頓午膳簡單又溫馨。
看著兄長一杯杯酒下肚,直到酒壇空空,裕王始終保持著笑意。
結束後,走出殿門的裕王立即退下滿臉的笑,步履匆匆出宮。
回到府邸迅速奔向書房,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三粒藥丸一股腦塞嘴裡。
猛喝了兩盞茶,待藥下肚後還是不放心,又倒出兩粒吞下。
連喝了幾大口水,這才長舒口氣。
男人額頭上冒著細汗,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許久,慌亂的心才平靜下來。
酒裡麵摻著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喝下後不會有異,兩日後才會發作,虛弱昏迷,腸斷而亡。
這是孟太師和裕王算好的時辰,待毒性發作時便是後日深夜,皇帝會在睡夢中逝去,無人發覺。
即便事後太醫診出中毒,事情也已過去兩日,不會懷疑到今日酒宴,酒也被喝光,更無從查起。
裕王倒在床上,望著屋頂,心裡各種滋味交織,嘴裡反複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