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過程還算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靠近張灣村的時候路上變得熱鬨起來,來自四麵八方的張家族人彙聚於此,都帶著各種祭品。張二嬸人頭最熟,遇到不少打招呼的,她坐在三輪車上熱情的回應。
到了張家祠堂的時候,主持祠堂的人已經在安排了。各家的祭品先收下放在倉庫,最後的燒祭時才會拿出來,按照上麵寫的名字進行供奉和焚燒。然後就是安排各家各戶的居住,這是最麻煩的事情。
張家祠堂留有客房,可以提供給返鄉的家族子弟居住。但中元節來人太多,隻靠祠堂的客房是不行的,所以大多數人要分流到村裡各家去。一般大家都是找相熟的,這樣住宿和吃喝都好解決。
張二嬸對村裡最熟,很快就給四人安排好了住宿和吃喝。住宿的這家是個老寡婦帶著個兒子,與以前張學文家的情況差不多。老寡婦姓王,張勇勝叫王婆。王嬸的兒子叫張貴權,比張勇勝高一輩,他得叫叔。
張貴權家的房子不大,隻是一個小院子,共三間瓦房,都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修建的。張二嬸和王婆擠一屋,張學文兩口子睡一屋,張勇勝獨自有個小房間。這兩天他們都在這家吃住,隨便給點錢就成。
張勇勝知道這家人過得比較拮據,張貴權務農也賺不了什麼錢,所以特地帶了些香腸臘肉之類的食品。這些都是縣裡肉食品加工廠的,雖然沒有農家自己做的好吃,但肉類在農村也算是硬菜了。
看著三輪車上的香腸臘肉,再加上張學文帶來的大米和菜油,王婆高興的不得了。她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早已樂開花了,吩咐兒子把東西拿進去。她家日子過得節儉,一個月也吃不回肉,這可以吃好幾個月了。
“貴權叔,我看這次祭祖人挺多啊,比清明節的時候還熱鬨。”張勇勝幫著往裡搬東西,順便打聽道。
張貴權笑嗬嗬的道:“那是,中元節是大祭,比清明節可隆重多了。其實以前清明也是大祭,但現在為了方便在外打工的,儀式也簡化了。畢竟過年的時候已經是大祭了,清明隻是回來上個墳而已。”
張勇勝嘖嘖稱奇道:“我覺得今天比去年的人還多,去年還沒這麼多人呢。我看了看放祭品的倉庫,都快擺不下了。花樣也比去年多,什麼金元寶銀元寶都有,甚至有冥界紙鈔,上麵印著玉帝頭像。”
張學文搖頭苦笑道:“這些人就是瞎扯,祭祀是多麼嚴肅的事,都搞成玩笑了。我看了一下,居然還有什麼一百億,兩百億的。”
張貴權歎息道:“就是因為這事,恪叔昨晚還發了火。他是多麼重視祭祖的事情,看著這些亂來的就生氣。”
張貴權口中的恪叔叫做張恪,是張家的這輩族長,與祠堂有關的各種活動都是由他主持的。他是個老古板,為人非常固執,最看不慣這種不守禮節的事情。以他的脾氣,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發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