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很囂張！先生，我甚至感覺他比我見過的毒販還要張狂，你剛才是沒看到，他開槍了！他在高原監獄裡開槍了！”
監獄長辦公室中。
哈吉斯.貝爾德臉色漲紅，揮舞著手臂，顯得情緒很激動，雙手撐著桌子，死死的盯著韋伯斯特，“我甚至懷疑他被魔鬼附身了，這一點也不像原來的他！”
韋伯斯特叼著煙，“魔鬼？那你得去梵蒂岡找神父，不過，你確定我們這裡沒有小男孩，他們會過來嗎？”
哈吉斯.貝爾德嘴角一抽，“長官，這一點都不好笑。”他停頓了下，呼吸略微急促，“你答應過我會幫忙殺掉他！”
“我的家族給了你20000美金！”
韋伯斯特眼瞼輕抬，“他向我申請去第三監區。”
這個消息讓貝爾德一懵，大腦裡閃出兩個“？？”
第三監區狗都不去，那幫大佬雖然被“物理”捆住了，但他們的性格很奇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哪個行為會突然惹惱到他們。
毒販都是毫無人性的！
在墨西哥，你得罪總統，你會接受法律的審判。
但你得罪毒販，你會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上到市長、下到村民，隻要你惹怒了他們，明天你的頭會出現在墨西哥城，手臂出現在聖地亞哥市、屁股出現在蒂華納，彆懷疑，他們有這個能力。
“他…他…”貝爾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通知他，明天去第三監區上班。”韋伯斯特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調令丟在貝爾德麵前，身體往後，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看在他死鬼老爹的份上，我答應他的請求。”
“能活多久，就看上帝的旨意了。”
貝爾德看著手裡的調令，總覺得不夠直接，在墨西哥根本不需要這種小動作，他們是海灣集團，最古老的犯罪組織，不就是個小獄警嗎？
找幾個人給他乾死不就一了百了？
殺警察，在這個國家太常見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你有本事，你可以在外麵找人乾掉他，但如果在監獄裡，我們隻能按照規矩來，你總不能讓一名毒販持槍衝進獄警宿舍然後打死他吧？這是挑釁，上次為了讓蒂華納和華雷斯的人火並，死了不少人，擺平這件事，可是花費了不少，上麵的人對我有點意見了，最近我得把頭縮起來。”
韋伯斯特老陰人了。
那場足球賽其實就是針對兩個組織的一場蓄意謀殺！
當時，蒂華納裡麵死了個綽號“小醜”加格裡多的小頭目，他是蒂華納集團頭目本傑明的私生子，頗受喜愛，這一死，直接讓外麵的兩大集團開戰！
三大巨頭之一的錫那羅亞也被迫加入戰場。
海灣集團漁翁得利了不少。
這一場足球賽，海灣集團送給預防警察部門長官500萬美金。
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利益。
隻要利益給夠，上帝都能賣了。
耶穌應該被明碼標價過了。
貝爾德不太滿意韋伯斯特的安排，但又能怎麼辦？不管在哪個組織裡，對方的等級都比自己高，他悶聲敬了個禮，走出辦公室。
站在門口，嘴裡才開始絮絮叨叨兩句，將調令夾在腋下，走到第二監區2號辦公室，裡頭就坐著卡薩雷，正在泡咖啡，“維克托呢？”
“廁所。”卡薩雷指了指辦公室裡的洗手間，話剛說完，就看到高軍甩著手上的水漬走出來。
“維克托，貝爾德中士找你。”胖子卡薩雷朝著他喊了聲，眼珠示意。
“你的調令來了，監獄長同意你調往第三監區擔任副監長，恭喜你，夥計。”貝爾德皮笑肉不笑的將調令遞給他，“希望你能在新崗位…乾的長久。”
“哦？”高軍接過調令，看到上麵的印章，心裡鬆口氣，第一步計劃完成，像是沒聽出對方語氣裡的“咒罵”，笑嗬嗬的還答謝了一番。
貝爾德一口老槽在嗓子眼裡進退為難，黑著臉離開。
還不忘記重重的帶上門。
蹦一聲，灰塵都震下來了。
等貝爾德一走，在旁邊焦急的卡薩雷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了，“維克托，你要去第三監區？那…那地方很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光是上半年就死了9個獄警，雖然他們是死在監獄外，但很明顯是那些毒販的報複。”
“我聽說有個倒黴蛋就是因為沒有給一名毒販洗腳，就在休假的時候，連同妻子和女兒都被綁架了，三天後被發現死在了樹林裡，而且渾身都沒有一塊好的肉。”
“還有個奎姆·盧卡，你認識的，長得很好看，他跟我是同班同學，他在第三監區的時候，被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毒販看上，但他不答應，後來…他的生殖器被人割掉掛在大街上！”
卡薩雷說話都在發抖，瞳孔裡甚至都擴散了。
很顯然，毒販在身為警察的卡薩雷心裡，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啪！
一隻手按住卡薩雷的肩膀，“你在害怕什麼？”
卡薩雷抬起頭，對上高軍的眼神。
“你害怕的無非就是死亡，但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去死？在這個操蛋的社會，言語是最無用的，可以為你開口訴說的，隻有武器，如果毒販手裡拿著手槍，你拿把AK，你覺得，應該害怕的是誰？”
“以前我老爸經常跟我說，做人呐，要有正義感，年輕人要有衝勁，要明白，道德是做人的底線，結果呢？他自己被人給打死了。我算是明白，在任何時候，你得往上爬，嘍囉說的話，誰也聽不進去的。”
“你當警察為什麼？”
“為了…”卡薩雷支支吾吾。
“彆跟我說為了什麼狗屁正義，做人做事不要太死板，絕對的正義絕對沒好下場，做人你得心狠，在食堂，那一槍我要是不開，你以為我能站著？那幫狗娘養的雜種，怕的是法律嗎？怕的是子彈！”
高軍拍了拍卡薩雷的臉，“他欺負你，你就反抗，反抗不了，你就找個墊背的，毒販也是人，他們也怕死，我就不相信，他的嘴巴裡麵塞的進子彈。”
話雖然這麼說，但被毒販統治幾十年的恐懼哪有那麼容易消散？
“放心吧，在墨西哥，我活的會比上帝還要長久。”
“下班後，晚上去喝一杯？我請客。”高軍笑著說。
……
監獄上班時間是早九晚五。
都不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