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失蹤(2 / 2)

帝台殊色 溫玉綿綿 7068 字 4個月前

紫桑到底穩重一些,輕斥了汀蘭一句,兩人都沒有成過親,這種話委實不好說出口。

汀蘭卻不依,心直口快道:“陛下,奴婢哪裡說錯了,奴婢一心想著陛下,看著陛下每月受苦,奴婢也跟著心疼。如果成親有用,陛下不妨試試,反正陛下以後也有一君兩卿四選侍不是?”

大雍開國至今,並非她一個女帝,先祖創立之初,就是女帝即位,定下了一君兩卿四選侍等後宮位分。一君就是一位鳳君,位同皇後;兩卿是兩位侍卿,位同皇妃;四選侍,位同貴人美人等。

南宮月此時腹痛不止,唇色有些蒼白,正煩悶之際,聽得汀蘭這番話,卻輕輕蹙了眉。

她早已經及笄,關於她的婚事,最近更是被朝臣頻頻上疏,尤其是太皇太後代表的蕭家,對鳳君之位隱隱有勢在必得之勢。

她看了汀蘭許久。

“怎麼,寡人的婚事,你竟比寡人還要掛念?”

“汀蘭,你入宮多久了?”

汀蘭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俯身請罪,口中連道不敢。

南宮月不再說話,靠在身後的迎枕上,撫著小腹,擺了擺手。

紫桑不敢明著求情,隻思忖著陛下的心思,點了汀蘭一句:“還不跪到殿外去,陛下看著礙眼。”

殿內地龍燃得很好,南宮月被暖得昏昏欲睡,隻是常風帶來的消息讓她心中難安。

若攝政王埋骨雪山,各方諸侯,她的那些皇室宗親們,恐會蠢蠢欲動,她手中無權,如何彈壓?

若攝政王隱匿行藏,如夢境那般,兵臨城下,逼她退位呢?

辦事的暗衛很快回稟,甲胄即使是磕在木質的地板上,也發出重重的嗡鳴:“陛下,都已辦妥當了。”

“還有,太皇太後病重,連夜請了薛院判進宮。”

南宮月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很快又退下。

……

太皇太後宮裡來稟報消息的大太監遠遠瞧見汀蘭跪在殿外,心頭突地打了個顫。

待見到殿內一片寂靜時,不知為何也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敢像往常一般笑著對奏。

“啟稟陛下,太皇太後病了。”

來報信的大太監腰又低了些。

南宮月深深看了大太監一眼,這究竟是她那人老成精的皇祖母施的障眼法,又或是真的病重呢?

這一年蕭氏大大小小病了多次,滿宮的宮人都習以為常,她卻不敢,隻能陪著演了一場又一場聽話的、孝順的、傀儡國君的戲碼。

南宮月登時起身,伸手抹了抹眼睛,袍袖再度放下時,麵上已是兩行清淚,簌簌而下,端的是一副憂心孝順模樣。

“寡人這就去侍疾,這朝堂少了朕可以,少了皇祖母萬萬不能!”

她必須要親自去給太皇太後“侍疾”,以免對方真的得到消息,那她夢中被趙晏禮射的那一箭,說不定就要變成真的了。

南宮月匆匆往寧壽宮走去,原本還空曠的內殿霎時如流水般湧出一群宮人,起攆的、拿外袍的、拿手爐的……林林總總,像群跟隨蟻後的工蟻。

……

寧壽宮燈火通明,內侍宮女進進出出不曾發出丁點響聲,後殿帷幕後不時傳出低低的咳嗽聲。

南宮月被攔在鬆鶴延年的屏風前,太皇太後身邊的張嬤嬤恭敬地向她行禮,道是太皇太後得了風寒,怕過了病氣,不肯讓南宮月入內探望。

南宮月怎會依她,不顧她的勸阻,硬是撩開了簾子,來到了太皇太後的病榻前。

大雍以仁孝行天下,先帝更是以孝賢為諡號,今日她若是聽從勸阻不得近前,明日禦史就敢上書罵她不孝。

太皇太後蕭氏並非南宮月的嫡親祖母,她本是皇祖父身邊的賢妃,一生無所出,卻慧眼獨具撫育了父皇孝賢帝,才有了今日的榮耀。

“皇祖母,”她眼圈泛紅,聲音帶著哭腔,眉目中流露出擔憂和不安。坐在榻前,自然地接過女史手中的藥碗,拿湯匙熟練地攪動幾下,試了試溫度,才一勺一勺喂給太皇太後。

“兒臣怎麼能不來親奉湯藥呢,兒臣盼著皇祖母快點好起來,這前朝後宮好多事,都離不得皇祖母,沒有皇祖母坐鎮,兒臣心裡十分不安。”

南宮月一邊喂藥,一邊觀察太皇太後的氣色。

太皇太後年過半百,披散著長發夾雜著銀色發絲,臉色灰白,眼睛細長,一臉倦容。

如果不是微挑的長眉,和眼中流露出的鋒利,絕對不會想到她就是那個扶持三朝帝王,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後。

蕭氏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莫憂,前朝諸事不決可問計丞相和楚太傅,年關將至,諸事已了,並無甚大事。後宮諸事還讓張嬤嬤統領協理,陛下且放心處理朝政就是。”

“張嬤嬤是皇祖母身邊最得力的人,寧壽宮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兒臣怎好再跟皇祖母搶人。兒臣之前提議的女官署,已經物色好了人選,都是各司選出來的拔尖人才,到時候就由她們打理後宮,皇祖母您就從旁幫兒臣看顧一些,可好?”

南宮月不等太皇太後張口,繼續說道:“實在是兒臣愚鈍,累皇祖母至今還替兒臣處理前朝後宮之事,皇祖母放心,兒臣定不負祖宗基業,和您的期望。”

太皇太後嘴角抖了抖,貌似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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