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這樣嗎?讓寡人試試……”
陛下來禦膳房,是來學做點心的?
馮岩石仿佛忽然猜到了南宮月的心思,再下手時明顯慢了很多,一步一步,極其自然地講解了一遍。
南宮月趁機和他討論了很多關於做菜、做藥膳的方式方法。
至晚膳時分,南宮月帶著一匣子雪藕酥,離開了禦膳房。
少頃,那道雪藕酥擺在了趙宴禮床邊的小幾上。
趙宴禮躺在床上,驚訝地問,“這是陛下親自做的?”
章平很是開心道:“是的主子,還是齊公公親自送過來的,說陛下在禦膳房待了一下午,特意做了這道雪藕酥,送給主子您的。”
趙宴禮卻蹙起了眉頭。
特意送來的?為何突然這麼做?刻意來討好他嗎?她何須如此?
禦膳房?不對!
“章平!”趙宴禮坐起身,捂著胸口的傷,略喘了一口氣道,“速去查禦膳房,今日陛下都和誰在一起,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章平看趙宴禮一臉嚴肅,立刻收起上揚的嘴角,道了聲是,拔腳就往外走。
“等等,”趙宴禮忽然又叫住他,停頓一瞬,複又道:“查查這道雪藕酥,陛下還送了誰。”
章平神色一沉,領命而去。
不出半個時辰,章平回來複命,原來這道雪藕酥,齊公公送重華宮一份,剩下的陛下拿去了宣德殿。
而今日午後,晉國公府大公子慕淩風去了宣德殿,一直待到天黑方歸,走時拿走了一匣子點心,正是這道雪藕酥!
“原來是他,竟然還是他……”趙宴禮無聲低喃。
再看小幾上的雪藕酥,心頓時絞痛起來。
……
南宮月並不知曉,因一匣子點心,惹得重華宮徹夜未眠。
她並不是心血來潮去了禦膳房,而是知道今日馮岩石當值才找了個借口。
那日恰巧在寧壽宮見到了南宮雲,而她身邊的侍女,正是剛從三等宮女晉升上來的寶芝。
從她那晚遇刺的消息傳出後,各宮動靜均已核實,唯獨這禦膳房的馮岩石叫人捉摸不透。
尤其他還和寧壽宮有牽扯,可這明麵上的牽扯,又太過於直白,他是真不怕查?還是當真清白無辜?
還有那道雪藕酥……
她小時候很喜歡吃蓮藕,母後在時,會親自給她做蓮藕酥。漸漸長大後,這道點心卻甚少吃了。是巧合,還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試探過馮岩石,不像是太皇太後的人,會是誰,在她登基之初就安排了人在禦膳房?
下毒嗎?一旦事發,誅九族的大罪,不是深仇大恨,斷不會冒這個風險。
況且,她經口的東西,嚴格試毒後方端到她麵前,下毒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就是單純為了給她做甜藕酥?可她已經很久不吃點心了啊!
從禦膳房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至於點心,順手就帶去了宣德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