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酒(1 / 2)

帝台殊色 溫玉綿綿 483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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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春樓裡人聲鼎沸,紅燈高懸,絲竹聲不絕於耳。

三樓的雅間裡,南宮月一身男子裝扮,伴坐在韓非離一側,曲著一條腿,斜躺在一個舞姬懷裡,手裡轉著酒樽,眼睛迷離地欣賞著歌舞,一派世家小公子放蕩不羈的模樣。

廳堂裡十幾個衣著暴露的舞姬,扭動著曼妙婀娜的腰身,對著在座的兩人搔首弄姿。

韓非離掩麵,秦樓楚館他不是沒有來過,可身邊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郎,還是大雍最尊貴的女郎,讓他如坐針氈。

偷偷覷了南宮月一眼,雖然在馬車上她嘴上說不生氣,不在意,可看如今這般模樣,哪裡是不在意不生氣,這分明是氣炸了!

他心裡急得團團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都怪他太大意,以為南宮月說看看滿春樓,就是下來看一眼,哪想到她直接換了男裝,點名要仙玉瓊進來伺候。

就這麼著橫衝直撞地上了三樓雅間,他攔也攔不住。

都怪他平時和陛下玩鬨,沒什麼長輩的威懾力,勸不住她。這要是被哪個眼尖的發現他帶陛下逛青樓,禦史能罵死他。即便朝臣沒有發現,他那身為執金吾中尉的大哥,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能請家法打死他。

眼看著一壇壇美酒抬了上來,南宮月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韓非離隻覺得臀部一緊,仿佛看到了大哥正拿著大棍朝他臀部落下。

此地不宜久留,韓非離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兩步跨到南宮月的幾案前,俯身奪下她的酒樽,“般……那個公子,仙玉瓊今日怕不得空了,酒多傷身,快跟我回去。”

“啊?”南宮月抬起頭,那雙瀲灩的雙眸潤著微不可察的愁緒。

韓非離啞住,他最見不得南宮月這種眼神,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淚汪汪慘兮兮地巴巴望著你。想勸她的話就堵在了嗓子裡,蹲下身子和她打著商量,“酒不要再喝了,時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們改日再來?”

“韓兄啊,怎可辜負如此美人和美酒,”南宮月粗著聲音,順勢拿回酒樽,學著今日三重席上那些男子的處事方式,“來,美人們,誰能讓韓兄喝下這壺酒,公子我就賞她百兩銀子!”

韓非離:韓兄??南宮月你過分了啊!

未等他反應過來,五六個舞姬一窩蜂湧了上來,左環右抱,上下其手,嬌媚地叫嚷著,“韓公子,婢子來喂您……”

舞姬們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拉到他自己的幾案後,撩開衣服,酥-胸半露,玉頸低垂,白嫩嫩的大腿壓在韓非離身上,硬是將他按坐在席上動彈不得。

韓非離被迫被灌了好幾杯酒,掙紮著想起身,餘光發現南宮月大笑著看他的狼狽模樣,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眸中似有流光浮動,脆弱得宛如琉璃,一碰就碎。

她家般般是真傷心了吧?第一次心動的郎君,不喜歡自己,卻還裝作情深不壽的樣子,任誰撞見,都會受不了吧。

今日就由著她吧,不就是喝花酒了,世家兒郎哪個沒有在青樓喝過?就算被大哥打死也不冤,誰讓他慫恿了陛下,非要考慮慕淩風那個人麵獸心的玩意啊!

般般傷心,他也跟著心痛,今日他去鳳棲宮,又看到了莊家那個小丫頭,自那次硬逼著她認錯以後,她好像就不理他了,規規矩矩的,挑不出錯處,就是那副和你不熟,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有點讓他煩憂。

當得知陛下私自出宮,他心裡著急,將跟在後麵的她罵哭了。也不會哄,又掛念著陛下,偏嘴硬說了幾句重話,他離宮的時候,她還在哭,也不知道氣消了沒有。

他怎麼想起莊家小丫頭了?定是自己氣糊塗了。

南宮月將酒樽放下,身側的舞姬立刻執起酒壺,“郎君,再滿一杯。”

一隻柔嫩白淨的小手卻擋開了酒壺,舞姬見狀,怯生生地問,“是不是婢子伺候得不好?婢子再喚個人來伺候郎君?”

南宮月摩挲著酒樽,掃了一眼廳堂裡的舞姬,也不是說滿春樓歌舞有多麼好,比起宮裡舞樂司的舞技差多了,不懂為什麼郎君都想著法子來此,大雍不準官-吏狎妓,可這股偷摸著逛青樓的風氣,反而越壓越助長。

她是來看仙玉瓊的,不是來欣賞歌舞的,人沒見到,不能就醉倒了。

“去看看仙玉瓊現在是否得空了,今日小爺非要見她一麵不可!”

“郎君,仙姐姐是我們這裡的頭牌,輕易不肯見人,像郎君這般慕名而來的公子每天都有,若郎君與仙姐姐相熟,有什麼信物,或者郎君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奴婢可以試著通傳。見與不見,還得看仙姐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