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2 / 2)

哄你入睡 少娓 10190 字 10個月前

今天兩位室友還沒回校銷假,溫杳上完一整天的課,想到空蕩蕩的宿舍,本打算壯著膽子住一晚的,反正她總歸是睡不好的,要是實在睡不著,起來看書也行。

不過還沒回宿舍,便接到了家裡王姨的電話,說讓她回去吃晚飯,溫杳當即不做猶豫,從食堂門口拐去了學校大門。

老宅的餐桌上,跟老朋友聚了一下午的溫奶奶顯然高興極了,溫杳好奇問了幾句下午玩了什麼,溫奶奶笑眯眯地信手拈來胡扯著說逛了街做了spa,隨後便把話題扯到了祁家上。

“杳杳,你還記得你祁奶奶吧?”

溫杳嘴裡嚼著一粒青豆,想了幾秒,點頭,“記得呢,三年前我們出發去舒城時,她還來機場送您呢,很有氣質的一位奶奶。”

“她啊可喜歡你了,今天沒看見你還跟我嘮叨好多次,說下次見麵一定要帶上你。”溫奶奶笑眯眯說道。

溫杳說:“我們就在這裡長居了,以後多的是見麵的機會呢。”

“你這話倒是很對。”溫奶奶笑的越發開懷,重複道:“你跟你祁奶奶多的是見麵的機會。”

溫杳這才琢磨出一點古怪,她眼神從米飯碗裡挪開,看向溫奶奶,狐疑道:“您怎麼這麼開心啊?感覺像是偷偷把我賣了一筆大價錢一樣?”

王姨在一邊聽見“噗嗤”一聲笑出聲。

溫奶奶反倒收了笑,淡定地咳了一聲,“奶奶今天高興不成嗎?在舒城那邊都沒一個老朋友,奶奶憋得慌,眼下見了老朋友,還不允許奶奶開心啊?”

“當然允許!哪裡敢不允許!”溫杳撒嬌道:“即便您真的把我賣了,我都不敢說二話的好吧。”

“你呀,就知道貧嘴。”溫奶奶點她的額頭,語氣正經起來道:“說起來我們離開寧城那年,祁家在商界的地位就舉重若輕,這三年,你祁伯父跟祁家那幾個小輩勢頭倒是猛地很,先是收購了一家航空公司,又把產業版圖擴充到智能家居行業和投資行業,眼下祁家算是寧城實打實的名頭企業,說是老大也不為過。”

溫杳一個學生對祁家的產業版圖也有所耳聞,當年祁伯父收購航空公司時,網絡上鋪天蓋地對祁家的評價就是恐怖和狼子野心,隻因祁家起家的產業跟航空完全八竿子打不著,這個舉動無疑是昭示著祁家已經不滿足現狀,試圖通過擴大產業版圖在全中國的市場上掙一份擲地有聲的資本。

眼下溫奶奶說祁家如今在寧城是龍頭企業,確實不過分,現在的祁家在寧城的經濟命脈上擁有一定地位的話語權。

溫奶奶看溫杳讚同的神態,後背靠著椅背,雙手交疊,眼微眯,似有深意說道:“祁家的小輩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當年赫赫有名收購航空公司的項目,就是祁家的一個小輩著手實施的,杳杳你以後可要多多跟這種人結交。”

“……”她對祁奶奶的印象極好,但對祁家那些小輩絕對是一問三不知,要讓她去跟祁家那些頂級精英小輩,呃,也不對,祁家小輩對她來說都算是前輩了,讓她去跟那些人中龍鳳前輩結交,還不如讓她在家多讀點書自在輕鬆點,因此溫杳隻咬著勺子傻笑,並不接話。

溫奶奶輕哼一聲,此刻也不強求她,反正現在不結交,過段日子,祁家那邊說通祁肆禮,婚約定下,她也是躲不過的。

*

與此同時,祁家老宅。

祁思義小學放學回了家,在書房寫完家庭作業,阿姨領來了德語老師對他一對一教學,趁阿姨還沒走,祁思義問阿姨,“奶奶找二哥有什麼事情嗎?”

阿姨是今天跟祁奶奶去見溫奶奶的阿姨,自然知道祁奶奶找祁肆禮有什麼事,不過眼下是不好告訴小少爺的,她笑道:“應該是有好事吧,你瞧老太太高興著呢。”

祁思義今年九歲,雖然人小但腦子裡想法很多,尤其一雙大眼,烏黑水潤的,看著十足機靈。

此刻他端坐在書桌旁,腰杆習慣性挺直,聽見阿姨這麼說,掀眸看她一眼,嘴裡一板一眼道:“你知道的是吧,但是就是想瞞著我,是怕我告密是吧。”

祁家沒人不知道小少爺跟他二哥的關係最好,關於祁奶奶要給祁肆禮介紹對象的事是萬萬不能告訴祁思義的,不然祁肆禮今晚怕是不會回來吃晚飯了。

阿姨笑的更開了,撇開話題不談,邊往外走邊說道:“小少爺您該學習了,我不打擾您了。”

祁思義看著阿姨走遠,鼓了下腮,德語老師已經翻開教材,祁思義禮貌舉手,用的是德語,“抱歉,我可以用下您的手機嗎?”

他學習時身邊不能有電子用品,手機電腦iPad都是不被允許拿進書房的,他拿到德語老師的手機,在短信欄裡輸入二哥的手機號,發了一條短信。

190XXXX0079:【二哥,我是思義,你今晚不要回來吃飯了,我感覺奶奶想給你相親。】

能讓奶奶笑這麼開懷,阿姨還說是好事的事情隻能是給二哥介紹女朋友了,畢竟這是近兩年來出現在晚飯餐桌上最頻繁的話題。

奶奶興許是幫大哥帶小孩帶上了癮,開始把目標放在了二哥身上,祁思義卻不希望二哥早早結婚。

祁肆禮收到這條短信時,一隻腳已經跨進了老宅的門檻。九月下旬的天,溫度還高著,他從公司過來,穿一件黑色襯衣西裝褲,手臂上還搭著一件西裝外套。

他用空閒的手點開短信,看到思義的名字,他單手打了一個字回複了過去。

祁肆禮:嗯?

也不知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但邁過門檻的那隻腳卻已經收了回來,他正欲折身回剛停在宅子外的車子跟前,一道渾厚平穩的男低音響在正前方。

“怎麼剛回來就要走?”

祁肆禮抬頭,祁鬆年那輛加長版的黑色邁巴赫正停在三米開外的正道上。祁鬆年如他一般,襯衣西褲純粹職業裝的打扮,顯然也是剛從集團過來。

他把手機塞進西褲口袋,喊一聲,“爸。”

祁鬆年走近,眼風掃他一眼,步履未停,“進去吧,奶奶在等你。”

祁肆禮“嗯”了聲,跟著祁鬆年並排進了宅子內。

通往正廳要經過兩段曲廊,父子倆並排走著,兩具成年男人的身體走在微窄的曲廊,顯然有些擁擠,祁肆禮便稍稍退後了些。

祁鬆年鬆了襯衣一顆紐扣,側眸向後,問道:“知道奶奶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祁肆禮說:“不知。”

祁鬆年毫不留情點破他,“我看你心裡明鏡,肆禮,你很聰明,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眼下你二十六,事業已經立下了,成家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不要每次奶奶讓你去相親,你都避而不談,奶奶會很不開心。”

祁肆禮麵色清淡,“如果為了讓奶奶高興隨便找一個女人結婚,對女生來說不公平。”

祁鬆年停了下來,轉身看他,“肆禮,以你的家世脾性和長相,沒有女生嫁給你會覺得不幸福。”

祁肆禮跟著停下,眸中情緒頗淡,他跟父親對視,道:“日日獨守空房的苦不會因為我的家世長相和脾性就消弭殆儘。”

祁鬆年微微擰眉,忍不住問:“你喜歡男人?”

祁肆禮默了一會,說:“我性取向正常。”

祁鬆年接話,“那娶回家偶爾過一次夫妻生活對你來說很難嗎?”

“一周不去一次舒城很難嗎?”祁肆禮看著祁鬆年,平靜地反問。

祁家每一個人都知道,祁鬆年跟馮箬,也就是祁肆禮的母親離婚後,在舒城的莊園裡養了一隻不能見人的金絲雀,而祁鬆年每周會都飛一趟舒城,不論再忙,雷打不動,一周一次。

祁鬆年:“……”

祁肆禮眸光移去不遠處燈光灼灼的正廳,祁奶奶還等在裡麵,他說:“還請爸一會在奶奶麵前幫我說幾句話。”

祁鬆年無奈扶了下額,明知故問道:“幫你說什麼話?”

祁肆禮說:“奶奶提這次的相親對象時,還請您出麵幫我拒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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