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哄你(1 / 2)

哄你入睡 少娓 16648 字 10個月前

兩人回了前院正廳,祁奶奶張羅著開飯。

眼下住在祁家老宅的人不多,隻祁奶奶祁鬆年祁肆禮還有祁不敘,落座位置也沒講那麼多規矩,祁奶奶跟溫奶奶挨著,祁鬆年跟祁不敘挨著,溫杳則跟祁肆禮挨著。

餐桌上溫杳才得知,祁家眼下住在老宅裡就隻有小輩祁肆禮祁思義和小小輩祁不敘,其餘旁人都已婚搬了出去,包括祁鬆年,祁肆禮已婚定居國外的小叔和祁肆禮大哥祁煜。

按理說,祁不敘應該跟祁煜住在一起,溫杳聽祁奶奶說,祁煜跟他妻子褚思思工作都很忙,經常不著家,沒人能帶祁不敘,單獨要阿姨在家帶著,祁奶奶也不放心,才把祁不敘領回了老宅自己帶。

祁奶奶說著,看一眼溫杳,故意打趣道:“我年紀還不算太老,身體也還康健,等到杳杳你畢業工作結婚生孩子,我也能幫你跟肆禮帶帶小孩。”

“……”這完全沒在溫杳的生活規劃裡,她堅信祁肆禮在某一年遇到真愛時會主動提及接觸婚約,她咳了咳,瞥一眼祁肆禮,想讓他接祁奶奶的話。

祁肆禮接收到溫杳的那一眼,擱下白瓷湯勺,拿著餐巾紙擦了擦手指,淡淡道:“奶奶,她還小,您提這事未免太早。”

祁奶奶見祁肆禮給溫杳說話,跟溫奶奶對視一樣,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祁奶奶笑眯眯道:“好好好,太遠的事咱們就不提,咱們先提提眼前的事,後天江家兒子的訂婚宴,請柬已經遞了過來,到時候你過去一趟,看著點杳杳。”

祁奶奶說:“現在你們還不能公布婚約,但你在的話,可以借口是溫奶奶的孫女幫她撐撐腰。”

祁肆禮說:“知道,您放心。”

吃過午飯,祁奶奶跟溫奶奶在前院曬太陽聊天,溫杳被祁不敘拉走去後院看金魚,祁肆禮被祁奶奶催促著跟了上去。

周末那天祁肆禮微信上告知她祁不敘很鬨騰,她還不怎麼信,還讓祁肆禮不要小瞧了她,但眼下她跟著祁不敘繞著金魚池跑了兩圈,又被祁不敘拉著滿院子追了一圈蝴蝶,最後他又興致衝衝來到金魚池,樂此不疲地繼續追著一堆金魚跑,溫杳才覺得祁肆禮誠不欺她。

溫杳怕他一不小心跌進金魚池,隻能跟著,但她體力有點跟不上了,忍不住出聲喊他,“不敘,讓姨姨歇一會好嗎?”

祁不敘跑的小臉紅潤,他黑葡萄似得眼珠明亮無比,他奶音嘹亮道:“好,姨姨你坐著歇歇我,我來幫你抓金魚!”

說著,他又倒騰兩條小短腿跑起來,溫杳哪裡敢放他一個人在水池邊跑,她輕呼一口氣,正要繼續去追祁不敘,卻見祁肆禮慢步從前院走來。

趨近午後,日光暴曬,祁肆禮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隻穿一件白色襯衣,款式簡單布料考究,斯文雅致。

他過來瞧一眼溫杳額頭脖頸上跑出的薄汗,語氣低緩,“他精力很好,能跑一個下午,你不用管他,去坐著歇歇。”

溫杳有點擔心,“他一個人在水池邊沒事嗎?”

祁肆禮:“他會遊泳(),掉進去也不會出事。

……掉進去不出事也會受涼感冒的吧▏()_[((),溫杳想說這個時,右手被抓住,她眨了眨眼,掀眸看祁肆禮。

祁肆禮已經轉過身,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金魚池旁的椅子處。

他鬆開了她的手,祁肆禮垂眸看她,“坐一會,看他自己消磨精力就好。”

他這麼放心,看樣子應該是對祁不敘在水邊玩一事稀鬆平常,溫杳沒再多說,坐下後,擱在腿上的右手忍不住蜷了蜷。

他今天第二次牽她的手了,他竟然不排斥嗎?還是說,是祁奶奶叮囑他照拂她的威力太大,致使他壓著本性都要妥帖照顧好她?

祁肆禮在她身側坐下,黑眸看她蜷起的右手,問:“還是不習慣?”

“……一點點。”

祁肆禮攤開左手掌心,手心朝上,手背貼著西褲布料,低聲:“手放上來。”

溫杳咬唇,想說不要。

祁肆禮說:“你需要習慣。”

他說的在理,未婚夫妻哪能連牽手都不習慣,溫杳到嘴邊的‘不要’再也說不出口。

她去看祁肆禮的左手,五指修長如春日青竹,掌心寬厚,連上麵脈絡都清晰規整,她沒抬頭,隻緩慢著,羞囧著,主動著把自己的小手放進了祁肆禮的掌心中。

祁肆禮看她微紅的腮,和咬起的唇,他說:“像我剛才牽你的手一樣抓緊。”

這對此刻的溫杳來說,是比讓她重新經曆一次高考還要困難,她主動把手放進男人的掌心已經足夠有勇氣,但眼下他說還要握緊。

“可以循序漸進嗎?”溫杳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太幼稚,牽手而已,難道還需要分好幾l天完成嗎?這樣的話,未免太矯情。

更彆說,以後他要是再想有一些其他不過分的親昵行為,那她豈不是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坦然接受。

所以溫杳說完,立即又道:“當我……沒說。”

祁肆禮不言語,隻垂著黑眸看她赧然的腮和水潤的杏眸。

頭頂的視線不容忽視,溫杳知道祁肆禮在等她,再扭扭捏捏未免太小家子氣,她極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手指先輕輕地動了動,指腹蹭到了祁肆禮的掌心,像是癢,他的手指也動了動,就在此時,溫杳一鼓作氣用她纖細的五指攥住了他半隻手掌,兩人掌心實打實貼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溫杳想著,也沒有那麼難,即便此刻兩人相貼的掌心,讓她心裡湧起一丟丟怪異的感覺。

溫杳咳了咳,主動道:“就這樣牽一會吧,久了可能就習慣了。”

祁肆禮看她一個牽手都能害羞地臉紅,他喉結輕動,淡淡“嗯”了一聲,沒再看此刻臉頰豔麗的溫杳,後背靠著椅背,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桂花影牆。

溫杳學不來祁肆禮的淡定,她眼風總歸不自覺地放在祁肆禮西褲上兩人相握的手,她的小手跟他的大手形成鮮明對比,兩人雙手緊握的姿態是她主動。

越想越窘

() ,再看下去,溫杳估計要忍不住直接抽出來了,她強迫自己抬頭,也學祁肆禮看向不遠處桂花樹在牆上落下的剪影。()

隻是目光還沒抵達不遠處的影牆,便先被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小家夥遮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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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敘粘蔫蔫地,一副精神萎靡的狀態,可憐巴巴地走過來,身上每一個衣角都帶了濕漉漉的水漬,甚至連他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溫杳瞬間睜大了眼。

祁不敘走近,在溫杳祁肆禮兩人不遠處停了下來,一雙大眼看著溫杳,可憐巴巴地說,“姨姨,我掉水了,你帶我去換衣服。”

“……”溫杳還尚處在呆滯中,她沒想到祁不敘真的掉進金魚池了,還是在她跟祁肆禮在這裡習慣牽手的時候。

祁肆禮目光收回來,落在濕漉漉的祁不敘身上,他毫不意外,甚至習以為常,他平靜道:“自己去找阿姨。”

“哦,好吧。”祁不敘本想纏著溫杳的,結果見到溫杳跟他叔叔緊握的手,瞬間明了,乖乖地轉身拖著一身水往外走。

溫杳回過神來,忍不住起身鬆開了祁肆禮的手,追了上去,“等等,我帶你去找奶奶!”

怎麼可以讓他一個小孩子拖著一身水去找阿姨,再者,溫杳眼下心裡無比愧疚,祁奶奶讓她跟祁不敘玩,結果卻讓祁不敘落了水……她牽著祁不敘的手,往前院走的時候,心裡難免有點欲哭無淚。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跟祁肆禮在那裡習慣牽手了。

如果沒有牽手一事,祁不敘完全不會落進水中的。

想到此,溫杳回頭看了眼祁肆禮,眸光不由得帶上了一點哀怨。

祁肆禮被鬆了手,也起了身,瞧見溫杳哀怨的一眼,他幾l步跟了上去,看了眼祁不敘,才去看溫杳,“奶奶沒有嬌養他,一向是放開了帶他,他身體好,幾l乎每天都會因為貪玩落水,也不會因此生病感冒,不要覺得愧疚。”

溫杳還是覺得有點愧疚,畢竟第一次做客帶娃,就把人帶成這副落湯雞模樣,她忍不住小聲道:“以後,我不聽你的話了。”

她絲毫沒意識到這話有多像撒嬌。

祁肆禮垂眸瞧她麵上微惱的鮮活神態,他“嗯”了聲,說了句,“好,剛才那事是我不對。”

他這麼坦然認錯,溫杳又覺得自己不好,她剛才是不是把錯全然怪在了祁肆禮頭上……想著想著,溫杳又分神想,他脾氣似乎很好,被她這麼責怪嗔怒,也不惱。

到了前院,祁奶奶見祁不敘這副落湯雞模樣,真的沒絲毫訝異,甚至連一句責怪都沒,自然而然喊阿姨帶祁不敘去換衣服,顯然就如祁肆禮所說,祁不敘在家落水一事,幾l乎每天都發生。

反倒是溫奶奶看見祁不敘的落湯雞模樣,笑的前俯後仰,“哈哈哈哎呦喂,你們倆帶小孩是真會帶,直接把人帶水坑裡是吧?”

溫杳直接羞愧地紅了臉。

祁奶奶拍了下笑的毫不收斂的溫奶奶,“喂,你這個小老太怎麼一點都沒同情心,我重孫子都這樣呢,你

() 還高興上了?()”

溫奶奶這時目露促狹看向溫杳跟祁肆禮,來來來,杳杳,你直說,你跟肆禮是不是躲哪做小情侶的事忘記了看小孩的事??[(()”

“……”溫杳這次直接鬨了個大紅臉,她根本沒辦法反駁溫奶奶的話,即便在她看來,牽手不算什麼多曖昧的事,但她確實是跟祁肆禮在做情侶間,準確來說是未婚夫妻間會做的事。

祁奶奶見溫杳害羞的麵,心領神會,跟溫奶奶對視一眼,高興上了。

溫杳見狀生怕兩位奶奶誤會,她隻能紅著臉出聲,“沒有做那種事,奶奶你們彆想多了!”

祁奶奶道:“沒想多,沒想多,杳杳你彆害羞。”她嘴裡說著,臉上卻洋溢著看破不說破的促狹笑意。

溫杳急的臉越發紅,生怕祁奶奶跟溫奶奶腦補些有的沒的,又見祁肆禮置身事外,忙抓住祁肆禮的手,將他拽到跟前,臉紅撲撲地道:“你來跟奶奶說一聲呀,我們真的沒做什麼。”

於是,兩位奶奶登時把打趣的目光放在祁肆禮身上。

祁肆禮反握住溫杳抓上來的小手,在兩位奶奶跟前揚了下,淡聲說:“嗯,沒做其他,隻是牽手而已,奶奶。”

“哦~牽手手呢~”祁奶奶拉長語音,標準一個磕cp的神態。

溫杳更窘了,尤其對上自家奶奶的促狹視線,她覺得祁肆禮的大手更燙了,忙不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咬著唇,臉紅如霞,催促道:“好了,奶奶時間不早了,我們不要打擾祁奶奶了,該走了。”

溫奶奶見自家孫女實打實害羞了,體貼道:“好好好,這就走。”

祁奶奶笑眯眯道:“肆禮去送送。”

溫杳忙推拒道:“不用!您歇著就好。”

她一害羞就喜歡用敬語,祁肆禮看著她紅潤的腮和濕潤的眸,低聲,“我送送溫奶奶。”

他說要送溫奶奶,溫杳再不能推拒,隻能任由祁肆禮跟在她身後往老宅外走。

到了門外,溫杳也不管是否失禮,拉開車門就上了車,溫奶奶都沒來得及扯住她,隻能自己跟祁肆禮在外麵說了幾l句話才上了車。

王姨開車離開祁家老宅門前。

溫杳這才扭頭透過車窗瞧了一眼祁肆禮,他還站在大門外,長身玉立,身姿挺拔,望著車子這邊。

明知他看不見車內情況,溫杳還是眼皮微顫忙扭過頭,正襟危坐看向了車子正前方。

溫奶奶見自家孫女這副模樣,心裡開心,也不多說,隻道:“剛才肆禮問訂婚宴的禮服你有沒有準備好?奶奶說沒有,他說明天要帶你去店裡選。”

“……”溫杳說:“柯姨不是送到您那邊了嗎?”

“她選的能有什麼好東西,再好看都是虛的,說不定都是什麼不入流的牌子呢。”溫奶奶嗔道,“再說了,你這個腦子平日裡那麼聰明,怎麼眼下就這麼笨了,奶奶答應下來,當然是為了讓你跟他多處處,明天讓他做主給你選禮服,保準又漂亮又得體!”

“您下次做決

() 定前知會我一聲哇,我明天滿課呢,奶奶。()”溫杳忍不住道。

溫奶奶敲了敲溫杳的額頭,佯哼道:知會你乾嘛?你天天課都多,我要知會你,你鐵定不願意抽出時間去跟肆禮逛街!奶奶已經給你做好打算了,你明天下午那節體育課翹了,肆禮說會開車來學校接你。()”

“……”溫杳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跟你說我的課表了,奶奶。”

“嘀咕我什麼壞話呢!”

“沒說您壞話~”事情已成定局,溫杳多說無益,免得讓溫奶奶再揪著她嘮叨,她甜滋滋笑著打了句哈哈,“誇您聰明呢~”

“哼,不跟你這個臭丫頭計較。”溫奶奶傲嬌道。

車子行至半路,溫杳突然記起來一件事,好奇問溫奶奶,“祁家那邊為什麼不能公布婚約?”薑如茵那天問她,溫杳想來想去也沒弄明白。

溫奶奶顯然知曉,她道:“嗯?我沒跟你說嗎?”

“您貴人多忘事,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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