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禮的母親早幾l年跟祁鬆年離婚後就削發為尼進了寺廟遁入空門,這幾l年她一點也不過問紅塵往事,肆禮跟他大哥去寺廟無數次也僅僅隻能見幾l次,你祁奶奶說,肆禮想著他有婚約的事想先告知母親後才公布,但是他母親近期不見外人,所以還要等等。”說到這,溫奶奶感慨道:“肆禮那個孩子,孝順著呢。”
“這樣啊。”溫杳非常能理解,這種人生大事自然是想要父母第一個知曉,而不是滿城都聽聞之後,才傳到母親耳朵裡,倘若嵇雪還活著,溫杳也一定會第一個告訴嵇雪。
隔天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溫杳想起昨天溫奶奶說的話打算翹課,吃過午飯便在宿舍邊看書邊等祁肆禮的消息。
一點左右,溫杳看書看的正入神,手機桌子上了震動起來,她眼神沒離開書,手去摸手機,按了接聽鍵後,放在耳邊,全然忘了祁肆禮來找她的事,偏軟的聲調,問:“你好。”
電話那邊一時沒聲音,溫杳眼睛繼續放在書上,嘴裡接著道:“你好?請問你是?”
這次約莫有兩秒鐘的停頓,電話那邊道:“祁肆禮。”
低低沉沉的三個字瞬間將溫杳心神從書上拉了回來,她眨了下眼,把手機拿離耳朵邊,看了眼上麵陌生的一串號碼,她慢吞吞把書合上,抵在下巴上,她說:“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所以——”
所以問他是誰也情有可原。
祁肆禮聽懂她沒說完的話,嗓音淡淡“嗯”了聲,說:“現在可以出來嗎?”
“可以……,你在哪個門?”
“北門。”
“哦。”溫杳從椅子上起身,拿了椅背上的包包,開始往宿舍外走,“我五分鐘後到。”
“不急。”祁肆禮說:“慢慢來。”
“嗯。”溫杳掛了電話,嘴裡說著嗯,步伐卻邁的很快,走到宿舍門口,她記起什麼又走了回去,拿起化妝鏡前的唇膏在唇上補了點。
五分鐘後,溫杳準時抵達學校北門,剛出
() 校門,一眼看見校門口那輛一點也不低調的純黑邁巴赫。()
周遭路過的女大學生都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那輛車上,溫杳也不例外。她看著那輛車,車玻璃擋著車內,溫杳一時不太確定這輛高調的邁巴赫是否是祁肆禮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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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著是否要敲窗戶確認時,祁肆禮從駕駛室下來,瞧她一眼,繞過車前,走到副駕駛跟前,打開了車門,側身看她。
他西裝革履,一身氣度斐然,更不用說還有俊美長相加持,此刻站在邁巴赫跟前,原本是隨意路過偶爾瞥一眼車子的女生眼下都忍不住停了步伐,紛紛拿躲閃又情不自禁地的目光看向了祁肆禮。
顯然此刻,祁肆禮人比那輛價值千萬的邁巴赫更要引人注目。
甚至還有人拿手機拍照,溫杳直覺再不進車子,她很快就要在北林大學的論壇裡出名了。
溫杳不做停頓,幾l步向前,彎腰坐進副駕駛,隨後,她看著周遭舉起的好幾l個手機,忍不住咳了咳,仰頭朝祁肆禮小聲道:“快點上車。”
祁肆禮給她關上門,繞過車前回了駕駛室的位置。
車子駛離北林大學的校門,溫杳坐在副駕駛上立即打開校園論壇,果不其然已經有人在閒聊區發邁巴赫的帖子了。
標題矚目:【北門剛才有輛邁巴赫接走了一位美人校友!關鍵是邁巴赫車主不隻有錢,臉跟身材真的頂,臥槽,不坑你們,有圖有真相。】
溫杳點開帖子,入目就是祁肆禮的偷拍照,入鏡的一張側臉和全身照。
祁肆禮的五官和身材隨意一拍都很上鏡,更彆說拍攝的人一看就是個氛圍高手,琳琅滿目高低錯落的商鋪和人來人往的人流做背景,祁肆禮置身其中,一手插進西褲口袋,一手開著車門,動作鬆弛卻不乏矜貴,那雙黑眸引人深陷,但眼尾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冷淡又令人望而卻步。
溫杳沒看下麵湊熱鬨的回帖,關掉論壇,扭頭對祁肆禮道:“那個,你應該不介意被暴露在網絡上供人——”
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話頭便卡在那。
祁肆禮問:“嗯?”
溫杳咬了下唇,說:“就是你剛才被我們學校的人偷拍了,放在了校園論壇上,有人好像挺垂涎你的美貌和身材……”
祁肆禮淡淡瞥她一眼,“這句話應該問你。”
“啊?”溫杳沒聽明白,“問我?”
祁肆禮說:“你介不介意你的未婚夫被你們學校的學生垂涎身材和……美貌?”
“咳咳咳……”溫杳完全沒料到祁肆禮會這麼說,她怎麼會介意!她一點不介意,她也沒資格介意好吧,兩人又不是那種情誼深厚的未婚夫妻,但他這麼說,好像他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未婚夫的位置,那她是不是也應該儘快適應未婚妻的身份才是……
想到這,溫杳偷偷瞥了一眼祁肆禮,卻沒想正被他撞見個正著,她臉微微紅了下,忙把眼神收了回來,她含糊道:“我不介意,你如果也不介意的話,我就不聯係我一個管理論壇的朋友幫忙
() 刪帖了。”
祁肆禮說:“嗯。”
*
溫杳大學離祁肆禮要帶她去看晚禮服的專櫃不遠,開車隻用了十分鐘便到了目的地。
她跟在祁肆禮身側被店門口的四個銷售迎了進去,沒在一樓店麵停留,她直接被邀請到了二樓VIP間。
銷售領班是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士,她穿著工作製服單膝跪在膝上笑眼柔和問溫杳,“溫小姐,祁先生預定了所有新款,請問您是想看模特試穿還是親自試穿?”
溫杳怕麻煩本要說看模特試穿就好,一堆模特試穿,她隻用選擇喜歡的,效率也快,但餘光注意到身側祁肆禮,她記起來祁肆禮不近女色的脾性,如果一堆模特在他麵前走來走去,他應該會很煩吧……
今天是工作日,既然他已經撂下公司事務陪她選禮服,她也應該體恤下,所以她道:“你把所有款都拿過來,我看眼緣試穿幾l件。”
銷售領班說了聲好,讓其餘銷售把小禮服都從庫房抱了上來。
等到所有新款都放在了溫杳麵前時,溫杳隻能說設計師今年靈感估計大爆發,新款起碼有二十件,件件款式都不相同,唯有一點出奇一致,那就是漂亮的矚目。
溫杳隻選了五件打算上身試穿,想起溫奶奶的話,她扭頭看坐在沙發上的祁肆禮,說道:“你幫我再選一件吧。”
祁肆禮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身後,並沒花費太多時間便從一堆時尚衣裙中挑出來一件米白帶細閃的褶皺包臀小禮服。
“這件很適合你。”他大手拎著那件柔軟的裙子,遞過來,黑眸瞧著溫杳說道,“雖然是v領,但不深,適合你這種年輕女生,穿上不會讓人覺得太性感,更多是覺得鮮活嬌俏。”
溫杳忍不住仰頭看他一眼,眸中難掩驚訝,她接過祁肆禮手上的衣裙,聽見祁肆禮問她,“怎麼了?”
她如實道:“聽說你的脾性,以為你對這種女性衣裙沒什麼研究,可你好像很懂。”
祁肆禮垂眸看她,眸色瞧著平靜,他說:“不能說是對女性衣裙有研究,隻能說,你的性格和身材特彆鮮明,所以我可以迅速判斷出適合你的衣裙。”
溫杳乍一聽這話好似沒什麼,但細想,這話好像在說,他隻是對她熟悉一點,所以才能為她挑選漂亮得體的衣裙,如果是旁人,他便什麼也不懂。
“咳咳……”溫杳覺得祁肆禮這話絕對沒這種深層含義,她又自戀了,溫杳咳了一聲,說:“我先去試衣服。”
祁肆禮看她躲閃的眼神微紅的腮,頷首,“去吧。”
誠實來說,祁肆禮確實很紳士,一個頂級商業精英白白浪費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陪她試衣服,並且沒任何不耐煩的情緒,溫杳每一次換好衣裙出去,都能對上祁肆禮的眸光。
他就坐在試衣間正對著的沙發上,雙膝交疊,後背自然靠向椅背,他也沒看雜誌,隻專心等待著溫杳一件一件衣服換好出來。
溫杳覺得祁肆禮目光有點奇怪,每次她穿好衣服出試衣間
,祁肆禮都會習慣性眯一下黑眸,並不太明顯,但溫杳總是能捕捉到,以至於她被看的有點忐忑,每換完一件就要問祁肆禮的意見,“這件……可以嗎?()”
祁肆禮總是點頭,話並不多,語氣也淡,好看。ツ()ツ[()”
五件全都試完,每一件都得了祁肆禮一個“好看”,也不全是,還有一件得了一句漂亮,最後輪到祁肆禮選的那一件米色細閃褶皺裙。
溫杳換後出了試衣間,一手往後伸著,正打算讓原先候在試衣間外的銷售幫她拉拉鏈時,出去才發現銷售小姐已經不在了,偌大的vip間眼下隻剩她跟祁肆禮。
她掀眸看向祁肆禮,不解道:“她們人呢?”
“好像有事,下去開會去了。”
“……”溫杳信才怪!一看那群銷售對祁肆禮的恭敬態度就知道祁肆禮絕對是他們家的貴賓客戶,那群銷售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小會議就放下祁肆禮不聞不問走人的。
但祁肆禮麵色清淡,不像是說謊。
溫杳遲疑著,看祁肆禮,沒辦法,再耽誤下去,她下午那節課要遲到了,她臉紅著背過身,微微扭頭祁肆禮說道:“你幫我拉下拉鏈,要是不能拉上,我看看要不要換一個碼數。”
祁肆禮一開始沒動,他瞧著不遠處試衣間背對著他的溫杳,他不近視,視力可以說是很好,瞧得見柔軟的絲綢布遮不住的地方,是溫杳盈盈一握的後腰和雪白纖薄的後背。
溫杳一直沒聽見動靜,以為祁肆禮沒聽見她剛才的話,她正要再說一遍,剛剛扭頭,便覺身後趨近一抹溫熱寬厚的高大身軀,那身軀幾l乎要貼著她,溫和帶點涼意的西裝布料像是貼到了她裸露的後背上,激地她身體輕微地顫了一下,她咬唇,下意識把頭扭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有點不敢直視祁肆禮的黑眸。
她咬了下唇,說:“你離得好……近。”
“抱歉。”
低低沉沉的一個字帶著暖熱的鼻息拂在溫杳耳朵最上麵,她微微縮了縮腦袋,察覺到祁肆禮後退了一步,緊接著一隻大手似是抓住了她的拉鏈。
溫杳心跳聲不受控製隨著拉鏈運行的軌跡逐步攀升,她覺得自己好奇怪,但應當是從沒跟男人這麼近才會這麼不爭氣到心跳快要失衡。
她咬著唇,心神也隨之緊繃。
直到頭頂響起一聲偏低磁性的嗓音,“好了。”
溫杳想要把危險的後背收回來,她沒深思,徑直在祁肆禮跟前轉了身。
她轉身轉的很快,完全沒辦法思考祁肆禮還沒退開,她這麼一轉身,正麵對著他寬厚的胸膛,好似整個人都被他抱住。
祁肆禮垂眸看溫杳。
“……”溫杳竭力讓自己不那麼緊張,即便在這狹小範圍內,體溫都要被哄熱,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濃鬱的冷檀木香。
她問:這件……可以嗎?
祁肆禮說:“襯你。”
溫杳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再後退一步,以免她臉燒成水煮蝦,她暫時沒話找話,“這還有個配套的珍珠項鏈……”
祁肆禮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項鏈,自然而然伸了手。
溫杳隻能給他。
“冒犯了。”他說。然後欺身向前一步。
溫杳下意識想退,一隻大手虛虛攔住她後腰,低沉偏淡的聲,“怎麼了。”
“……沒事。”實際上溫杳都緊張地咬嘴角了。
他繼續欺身,然後跟溫杳保持幾l寸距離,雙手繞過她脖子,幫她在後麵扣上珍珠項鏈。
稍頓,祁肆禮垂眸,看近在咫尺的細膩頸肉,牛奶般白,橙花似的香。
溫杳覺得頸間很熱,連帶她耳朵也泛紅,他幫忙戴項鏈,她要微微仰著頭,露著纖細脆弱的脖頸,察覺到祁肆禮的停頓,她小聲道:“戴不上嗎?”
“好了。”
祁肆禮適時退開。
溫杳好像頃刻間有了可以大口呼吸的空氣,她止不住吸了口氣,發覺祁肆禮在看她。
那眸光靜而深。
溫杳被看的臉熱,她說:“怎麼了?”
祁肆禮說:“你唇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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