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杳不知道祁肆禮什麼意思,下意識問出口,薑如茵在電話裡聽見了問她,“啊什麼啊,到底在不在?”
溫杳扭了頭,看祁肆禮漆黑的眸和冷淡的麵,下意識乖乖聽了話,她說:“不……在了,我已經回祁家了,你們好好玩吧,我們明後天再約。”
“這樣啊,是祁家那位生氣了嗎?”
“沒有。”溫杳想讓薑如茵毫無負擔地玩,她道:“他沒生氣的,就是時間太晚了,我要跟他回去了。”
“好吧,那我明天再約你出來玩。”
“嗯,好,你給我發消息就成。”
“好,拜拜。”
電話掛斷,溫杳不做猶豫,立即從祁肆禮腿上下來。
祁肆禮沒有阻攔她,她下來時,雙腳踩著結結實實的地板,剛才接吻時像踩在雲端一樣的體驗在腦海裡回放了遍,她不敢去看祁肆禮,小聲道:“為什麼要撒謊說我們回去了?”
祁肆禮從沙發上起身,伸手彈了下襯衣和西褲,站在溫杳身側,借著包廂門口玻璃上投進來的一點光亮看她粉紅的腮和腫脹的唇,他慢步走到包廂門口,打開門,側眸說:“你這副模樣不太適合讓你那位朋友看見。”
她這副模樣怎麼了?溫杳懵懵著,見他開門等她,她挪動腳步走出包廂,祁肆禮緩步走在她身後。
幾步便進了KTV的電梯,電梯是鏡麵,於是溫杳很清晰地看見了自己此刻的模樣,是祁肆禮口中不能讓薑如茵看見的模樣。
腮紅如血,唇腫脹著,杏眸像是蒙著一汪潭水,一副春情氤氳的模樣。溫杳看著都覺得臉紅心跳頭皮發麻,臉頰更熱,不敢再多看第二秒,她咬著唇,撇過頭,看著電梯側邊的數字按鈕。
她沒想到,跟祁肆禮的一場接吻實踐能讓她變成這副陌生模樣,她從沒見過這種多情神態在自己臉上出現過。
如果剛才薑如茵見了,估計是要追著她逼問是不是祁肆禮在包廂裡將她怎麼著了。
溫杳揉了揉臉和眼睛,試圖讓自己表情和神態恢複正常,但揉了好一會,她再次扭頭看向鏡麵,還是那一副春情氤氳的模樣,她微微惱了下,不習慣看自己這副狀態。她忍不住去看“罪魁禍首”,他就站在她身後,比她高一個頭,身上的西裝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搭在臂彎上。
因為身高差距,溫杳能清晰看見祁肆禮線條分明的臉和平靜如水甚至帶一點冷淡的眸。
她不明白,接吻的是兩個人,怎麼就她一個人成了這副模樣,他依舊神態自若,好像那場接吻對他的影響可有可無。
是因為兩人性彆上的差距,還是說是年齡上的差距才導致結果不同。
又或者說,隻是因為她接吻時情緒被完全帶動,她陷在他主導的那場接吻中,她也把自己放在了未婚妻的位置上,允許他那麼吻她,可他興許就隻是把自己放在教導者的位置上,親她也帶著教學的目的,不摻雜任何感情,沒有把自己當成未婚夫,換一種說話
,他吻的理性。
興許在他看來,包廂裡的接吻不是接吻,而隻是一場年長者對她的一場教學。
想到此,溫杳心裡有點不舒服,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太矯情,本來一開始祁肆禮說的隻是教她接吻而已,重點在“教”,而不是在“吻”。
但不開心的情緒說來就來,她沒能很好地控製,她輕輕抿了下唇,眸子裡的情態也漸漸散去,再抬頭時,電梯鏡麵裡,她除了腮是紅的,唇是腫的,再無旁的多情神態。
出電梯時,溫杳走在前,祁肆禮走在後,不過兩秒,他跟她並排,大手去牽她的手,溫杳察覺到,輕輕地避了下,沒讓他抓到。
祁肆禮垂眸看她,溫杳仰頭衝他笑笑,說:“剛才在包廂裡緊張地手心都是汗,很臟,不想汗濕你的手,我們先不牽手了。”
祁肆禮並沒言語,看她一會,溫杳還是衝他彎眼笑,隨後像是注意到什麼,忙小跑幾步遠離了祁肆禮,看著ktv大門外的落雨,說道:“下雨了啊。”
祁肆禮低頭看著落空的手,掀眸去看不遠處溫杳的身影,他眸中沒任何情緒,他幾步走了上去,接過門口服務生遞的傘,撐起來,看向站門口的溫杳,說:“來我傘下,不要淋到雨。”
溫杳“嗯”了聲,沒有拒絕,鑽進他的傘下,然後跟他一同去了車子跟前。
上了車,一路無言,因為溫杳在副駕駛上裝睡。
雨下的不大,抵達祁家老宅時,也還是稀薄小雨。
車子剛停下,溫杳也不等祁肆禮,她自己推開車門,說:“有點困,我先進去讓阿姨帶我去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不看祁肆禮,也不等祁肆禮說話,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索性祁肆禮停車的地方跟老宅的大門不遠,她隻小跑了幾步淋了一點雨便進了祁家大門。
祁肆禮在駕駛室沒動,他聽溫杳說完話,看她動作急促下了車,隨後頭也不回進了老宅大門,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垂了眸,大手拎起上車後就搭在腿上的西裝外套,推開車門下了車。
家裡阿姨撐傘遞過來一把雨傘,嘴裡說道:“是溫小姐說您回來了,讓我給您送把傘。”
祁肆禮接過傘,“嗯”了聲,邁著步子往老宅裡走。
溫杳隨便喊了祁家一個阿姨帶她去找臥室,那阿姨也被交代過,知道是哪一間,帶著她七拐八拐到了一棟樓前,沒有跟祁肆禮挨著,是在他臥室對麵那棟樓。
她跟阿姨道了謝,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沒心情看祁奶奶的精心布置,先鎖上了門,把身上淋了一層雨的裙子脫掉,身上隻穿內衣進了浴室。
溫杳淋了一點雨怕感冒才想先衝個熱水澡,她沒打算泡澡,用熱水淋了一遍身上,沐浴露洗發水衝過,她便關了淋浴頭,用柔軟乾淨的浴巾裹在身上,便出了浴室,打算在衣櫃裡找自己的睡衣穿。
隻是剛出浴室,手機便在床尾震動了兩聲,她赤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上走過去查看。
是祁
肆禮發來的消息。
祁肆禮:【在生什麼氣?】
“……()”
溫杳沒生氣,隻是心裡不太平衡,祁肆禮是沒錯的,她心裡清楚,他教她接吻一開始就是說了的,是她沒出息把自己放在了未婚妻的身份上被吻得意亂情迷,她覺得自己有點丟臉。
她回:【沒生氣,就是有點困。】
祁肆禮秒回了消息。
祁肆禮:【是嗎?】
溫杳剛要打字【是】,他又發來一條消息。
祁肆禮:【剛才我敲了你兩遍門,你沒有開,杳杳,生氣的話,跟我明說。】
……他剛才來敲門了嗎?溫杳咬唇,她一點沒聽見,興許是花灑水聲遮住了,她回:【剛才在洗澡,沒聽見。】
祁肆禮:【現在洗好了嗎?】
溫杳:【嗯。】
她以為祁肆禮要過來,她還是覺得丟臉,不太想跟他麵對麵,她正要打字讓他有事在微信上說就行,指腹剛觸碰到手機鍵盤,敲門聲卻在這時響起來。
叩叩。?[(()”緊接著,祁肆禮喊她,“杳杳。”